: 而对于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二妹夫的何长缨,至今为止,李经方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像张佩纶那只喂不饱的白眼狼,自己不求上进,天天躲在闺房里和大妹,一个女人黏在一起不说,还在父亲面前说怪话,阻止我去朝鲜。
不然在牙山之战的时候,我就指挥着叶提督,聂总兵,一举把那些东洋兵赶进大海里喂鱼!
一想到张佩纶阻止了自己本来可以立下的不世奇功,李经方心里面在怒急的同时,对自己的这个小老乡何长缨,也就更加的满意了。
在他看来,何长缨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行事也知情识趣,又是肥西的乡党,无论李经方怎么看,他都觉得比张佩纶那个老酸儒,要强上一百倍。
现在李经方算是看出来了,在父亲未来的布置里,北洋下一代的文武搭配上面,文为盛怀宣,至于武,原先父亲是非常看好袁世凯那个浪荡子。
不过袁世凯这次的所作所为,却太让父亲失望了。
先是装病离开朝鲜,回国后父亲让他去朝鲜联络,不但一再拖延着不去,到现在直接连总督衙门的门都不登了。
在李经方看来,他袁世凯真是一个夯货,胆小鬼!
现在平壤在叶志超的经营下,简直是安如泰山,此等既安稳又挣面子的好差事,他袁世凯居然还推脱着不去,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傻瓜?
当然危险也还是有的,可人就是坐在轿子里行路,轿梁说不定还会断呢,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哪能一点险都不敢冒!
关键是所得和所失的对比。> 然后让他向以前的袁世凯那样,先在朝鲜历练几年,以后调回国内,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所以对于这次何长缨突然强行的要更换登陆地点,李经方虽然心中也恼怒,不过对于这个未来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二妹夫,他还是要给点面子的,让他过来商量着谈。
不然换了一个人,别说你何长缨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的协办守备,就是朝廷正二品的总兵大员,他李经方也敢不给脸子,一言不合,就劈头盖脸的斥责过去。
李经方正想得遥远,属下程冠德就禀告,何长缨已经来了,李经方连忙让程冠德把人请进来。
看到何长缨,吴威扬,林泰曾,沈兆翱,林云瑜五人走进卧舱,挤了满满一屋子的人。
李经方就笑着问道:“安之,怎么想到突然改变航向,从鸭绿江口到平壤,紧赶慢赶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太耽误事了。”
听出来李经方话里的不满,何长缨散了一圈烟,结果吴威扬和林泰曾几人都摇手拒绝,只有李经方接了过去。
“东洋的联合舰队此时就在大同江口设伏,先不提水师的军舰,‘江裕’‘江顺’这种薄甲铁皮慢船,几发炮弹就轻易的打沉了。”
李长缨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去了就等于闯鬼门关,绝对九死一生!”
林泰曾佩服的望着这个简直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何守备,内心的感恩顿时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自己也真是运气啊!
在生死关头,总算是碰到一个明白人。
李经方半响无语,诧异的问道:“安之你怎么就如此的肯定?”
“这事儿就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现在东洋的联合舰队,不在牙山集结,就在仁川,试机和我水师决战;此次水师护兵去平壤声势浩大,潜伏的日间岂能不知?估计船队这里出发,汉城那边就得到消息了。”
“安之你太多虑了,自从朝廷和东洋宣战,北洋电报局已经严禁任何人向汉城和东洋发送电报。”
李经方晒笑着说道:“船队昨夜才启程,没有电报,东洋间谍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把情报这么快的送过去;等到他们知晓,还不知道哪年月去了。”
何长缨笑着摇摇头,这些老式的官僚,就算出了洋当了几年的东洋大臣,思想依然停留在刀耕火种的远古时代。
“很简单,电报不能发向汉城和长崎,却可以先发到上海广州,然后再转发到东洋那边;再不行,就直接发向泗水,新加坡,马尼拉,甚至英国,法国,再向东洋那边传递,这些谁能挡得住?”
何长缨冷声说道:“在中国,为国捐躯的英烈和数典忘宗的汉奸,历来都是并存的,他们使用暗语发报,谁能看得出来?”
这种思路别说李经方,就是吴威扬,林泰曾,沈兆翱,林云瑜四人也听得是耳目一新,感觉视野顿时大为开阔。
“那——,”
李经方脸色灰败的问道:“就没有别的权宜之策了?”
只是想一想在大夏天的骑着马匹,要风餐露宿的走上四百里的山林野路,李经方的嘴巴就直发苦。
“有。”
何长缨示意他的参谋沈兆翱把地图拿出来。
沈兆翱把地图摊在桌子上,在昏暗的灯光里,一屋子的人都围了上去。
“你们看,假如军舰在这里停士兵转送到岸上;”
何长缨用手指着黄海距离平壤城最近的一处海岸线说道:“这里距离大同江口超过百里,而离平壤城不过五六十里的距离,之间三十里处,还有大同城可以暂作歇脚;是一个理想的登陆点。”
“好,咱们就在这里登陆!”
李经方听了高兴的点头同意,能不冒险又能达成目的,虽然费事一些,李经方还是认可的。
他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林泰曾诧异的,完全是看外行白痴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