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这场夺关战役,诸君还认为清军的战力不值一提么?”
大岛义昌冷声说道:“而且这个阵地也并不是帝国军人光荣的夺取的,而是清军主动让出来的!”
西岛助义中佐顿时羞得满脸血红。
“阵地上居然没有留下一具清军的尸体,这说明什么?”
大岛义昌的眼睛,狼一般的环视着自己的手下将领:“说明他们撤退的很从容,说明他们团结而珍惜自己战友的生命,这是一支可怕的军队!”
“确实很强,不知是清军六支部队的哪一支?”
小松崎力雄也是一脸的心惊。
“都不是,对这六支部队帝国都有着详细的了解,他们都没有这种战力;而且——”
大岛义昌艰难而苦涩的望着舍人关正北方的群谷:“刚才那个清军将领已经用手势告诉我,他们全歼了第一大队!”
这时候,舍人关顶的飞石上面,众将佐都是脸色铁青,寒冻入骨!
“营长,你在干什么?”
陈世杰看到何长缨放下望远镜,举手对这舍人关方向‘啪啪啪’的嘴里喊了三声,不禁好奇的问道。
何长缨放下手,走回了队伍,看到士兵们都是一脸的好奇,大声的喊道:“我是告诉山顶上正在偷看咱们雄军的大岛义昌,他的第一大队已经全军覆没,而且咱们援朝军早晚要取他的狗命。”
“对,把这些东洋狗杀得干干净净!”
队伍里的士兵纷纷大吼起来。
“营长,唱——,咱们的,军歌吧?”
一个伏在马上,肚子上挨了一枪,鲜血染红了白布的伤兵艰难的说道。
何长缨看得脸色沉痛,因为倭国的野心,我中华多少大好男儿将会血洒疆场,壮烈牺牲。
可怜无定河边骨,又是春闺梦中人!
“啪!”
何长缨对着这个重伤的士兵行了一个军礼,大吼起来:“向前!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崛起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整个山脊线上的士兵们都开始扯着嗓门大吼起来,奉军的士兵这些天也早已学会了这首军歌,一起跟着吼唱。
伏在马上垂死的那几名重伤员,也都是张着嘴巴小声的嘶声跟着唱,而那个要求歌唱的士兵则是在这激昂的歌声里,一边轻唱着,带着安详的微笑悄悄死去。
下午四点时分,第九旅团的主力过‘九里谷’,到达大斜坡。
在一线天南峡口那近四百米长的山道上面,横七竖八的拥满了日军的尸体,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野狼乌鸦在其间争食。
“八嘎,混账!”
看得大岛义昌牙龇目咧,大吼一声,气的喷出一口鲜血。
大同江右,平壤城,大清领事馆。
平壤领事李经方,朝鲜清军总统帅提督叶志超,盛军总兵卫汝贵,盛军左军分统孙显寅,右军分统吕本元,仁字军副营记名提督衔总兵江自康,毅军分统马玉昆,吉林练军副都统丰升阿,奉军总兵左宝贵,奉军分统聂桂林,平安道监司闵丙奭,闵妃的侄子闵泳骏——
众将领大臣济济一堂,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现在二话都不说了,立即发兵去黄州,舍人关一带全是天险,就算日军再多人,想要全歼何守备的学员营也不是那么容易!”
听完跪在地上的杨建胜营后哨哨长洪七两一脸惊惶的禀告,左宝贵第一个站了起来,激昂的吼道。
“发兵,发多少兵?没听你的手下说漫山遍野的日军,你去多少兵填这个窟窿!”
卫汝贵冷笑着说道:“人啦,就得自知自明,有多大肚子就吃多少碗的饭;结果现在倒好,你那一营一哨六七百人就不说了,中堂老大人多年的心血,上千学员兵,一次被日军包了饺子,全玩完!”
左宝贵被卫汝贵连说带嘲的哑口无言,气呼呼的坐回椅子,满脸的血红。
什么叫做‘你那一营一哨六七百人就不说了’?
要知道自己这次入朝带了三千五百的精兵,现在倒好,眨眼就没了接近五分之一兵力,怎么可能不肉疼!
“不然先派出两哨骑兵过去,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出来?”
江自康不禁心里黯然,那洞仙岭四处峭壁,一旦被日军堵在死角,绝对难活,自己那个当年战死故旧的儿孙辈看来这次定是凶多吉少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两营生死,救不救这两营的事情;是平壤,是你我在座诸位的性命!”
叶志超恶狠狠的一开口,满屋子将领的心都提了起来。
“既然前日大队的日军就已经出了洞仙岭,那么现在说不定日军就已经到了中和,甚至——”
叶志超幽幽的说道:“今晚就能抵达大同江左岸!”
签押房内空气猛然一凝,无人不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众将都不愿意开口,但是都知道叶志超说的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假如说之前李经方对左宝贵发兵的提议,还有些心动的话,现在叶志超三几句话,就让李经方陡然色变,不再有任何发兵的念想。
“叶军门,你有何对策?”
李经方连忙向叶志超问策,如果真被日军困在平壤,万一城陷,自己是自杀殉国,还是屈辱的甘当俘虏?
毫无疑问,这两个选择,都是李经方万万不愿意接受的。
“据报,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