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呀!”
得到命令的日军一边撒开脚丫子往山上冲,一边纷纷举枪射击。
“放枪,放枪,不要让他们冲上来了!”
周鼎臣在破头山高地,来回大吼着下令。
“砰,砰,砰——”
在清军的凶猛射击下,日军上山途中不断有士兵中枪倒下,然而日军士兵则是继续猛冲,越冲越近。
“撤退,撤退!”
周鼎臣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倭夷兵,知道再不撤退就是全军覆灭,连忙下令部队朝着金州方向撤去。
“撤退,撤退!”
荣安也是吓得大脸发白,大嚷着让他的骑兵骑马撤走。
六点十分,整个战斗用时不到十分钟,日军就轻而易举的占领了破头山高地。
“继续追击,继续追击!”
在斋藤德明的命令下,日军斋藤支队一路紧咬着怀字军这些溃退的步卒,一直追到陈家屯高地前。
此时,清日双方在复州大道经过了近半个小时的追逃,东边的天空已经露出隐约的鱼肚白。
而持续多日的大雾,今日终于也没有再逞威,极适宜日军乘胜攻击。
“兄弟们,射击杀倭夷!”
拱卫军后营营官林治才,看到大队的日军尾随着荣安,周鼎臣的溃兵追到台山山脚。
林治才连忙大声的给这些半个月前还是农民,渔民,猎户的新兵鼓劲儿:“咱徐军门那是有名的仗义,视金银如粪土,只要大伙儿卖命,狠狠的打倭夷,军门一定会重重有赏!”
“杀倭夷啰!”
得到鼓劲儿的清军新兵,强压着心里的恐惧,纷纷大吼着给自己壮胆,举枪朝着山下‘噼噼啪啪’的乱枪射去。
拱卫军台山阵地射下来的枪弹,阻挡了日军的追击步伐。
日军开始在陈家屯北部集结待命。
不久,斋藤德明率领工兵赶了上来。
他望着清军溃军步骑逃过台山高地,朝着金州城内撤去,而不是上台山阵地和上面的清军联防,眼睛里面露出的全是轻蔑之色。
这就是称霸东亚千年的华国么?
简直是一群不堪一击的胆小鬼。
唯此,帝国当兴,孰不可挡!
“第一中队绕到陈家屯东部金州大道建立阻击防线,第二中队在陈家屯以西建立防线,其余军队排成散兵线,环绕山脚包围清军阵地。”
斋藤德明少佐看着在台山阵地严阵以待的清军,微笑着下达了攻击命令:“我要全歼他们!”
在斋藤德明的命令下,日军斋藤支队各部快速的行动起来,负责正面进攻的第六中队,随即开始朝着台山高地挺进。
“千总,咱们被包围了!”
山上的清军很快就发现日军的企图,不过日军行动太果决快速,等到清军看明白的时候,小小的台山高地已经被日军重重包围。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是赚头!”
林治才这时也红了眼睛,大吼着喊道:“是个爷们儿,就不当孬种,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山上这500名刚刚穿上半个月军服,到现在只领过十块光洋的拱卫军新兵们,都是血红着眼睛大吼。
金州城上,连顺和刚刚逃命回来的荣安,周鼎臣,站在东城门的春和门上,都是满脸的惊惧。
“完了,完了,明儿就是老佛爷的寿辰了!完了,失了金州,大伙儿都等着脑袋搬家,抄家问斩吧!”
连顺一屁股瘫坐在城楼上,哭得满脸的鼻涕眼泪。
“连统领,咱们金州城还有近千士兵,冲一把陈家屯,说不定——”
周鼎臣突然不说话了,他震惊的望着复州大道上,密密麻麻的行进而来的千万倭夷大军,胆寒欲裂。
“赵怀业,你个王八蛋!你的援军呢?你见死不救,我要在‘军务处’那里重重的弹劾死你!”
坐在城楼上的连顺扯着嗓子大骂不已。
“撤退,撤退;这些狡猾的倭夷!”
清晨时分,在听到复州大道枪声大起的时候,徐邦道就已经变了脸色。
等到看到荣安的旗兵,周鼎臣的怀字军,丝毫不管陈家屯高地的拱卫军林治才营,拼命逃回金州的时候。
徐邦道就知道,台山高地算是守不住了。
假如现在自己不撤退,等倭夷把布袋口子两边一扎,自己这四营两千余拱卫军,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徐邦道连忙命令各营撤出阵地:“炮营空手直奔东山炮营阵地,其余各营全部退回金州城。”
说到这里,徐邦道一脸凄然的望着炮营营官陶建兴:“要是今儿赵怀业不来,这金州城是铁定守不住了;你跟了我二十多年,这些炮营的兄弟哪个跟了我也有十来年,要是金州围城,你们就从小坨子沟乘水边的那几艘小渔船,去和尚岛逃命去吧。”
“大人!”
“不要多说了,这仗儿打得憋屈;中堂啊中堂,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徐邦道又气又愤,满脸的血红。
上午6点50,徐邦道率兵避过陈家沟,从闯家楼南侧,撤回金州城。
不久,整个台山高地的枪声就停息下来,拱卫军后营全军覆没。
上午8时,日军炮兵在台山高地建立起炮兵阵地,以野炮,山炮,开始炮轰金州城。
金州城楼上的火炮和右后翼东山上的克虏伯野战炮,同时爆响,和台山阵地的日军火炮对射。
而这时,带着两千兵力,刚刚走到金州西城附近的赵怀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