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黑田久孝满脸激动的大吼起来。
山县司令如此的倚重帝国炮兵,怎能不让身为炮兵部长的他为之兴奋?
“青木,立即传达命令第3,第5联队,山炮暂停攻击,野战炮调高仰角,轰击山海关主城区域”
黑田久孝对身边待命的军部参谋,炮兵大尉青木宣纯下令道:“各联队只进行一次矫正射击,然后集中火力,打出去!”
位于南水井右后侧一点五里的沙河子日军第5炮兵联队,左后侧一里的姚山坡日军第3炮兵联队,距离北翼城的直线距离,大致不到四里。
距离山海关主城,则是接近七里。
日军的75铜体钢膛山炮,最大射程是6里
75铜体钢膛野战炮,最大射程是10里。
在牙山,平壤,鸭绿江防线,以及之后辽东腹地的征战中,第一军先后缴获了大量的清军火炮。
里面有37,47和57的清军北洋,江南军械局自制的小口径火炮,也有采买德国的87毫米老式克虏伯行营炮。
不过因为和日军炮弹的口径不对号,而大清的炮弹日军又实在是瞧不上,所以除了7门37火炮,被日军带到了山海关。
其余各种口径的火炮,都被散留在各处。
上午八点十一分,在得到山县有朋的命令以后,两个炮兵联队的21门山炮立即停止了炮击。而其余的30余门野战炮,则是开始调高火炮仰角,进行延伸轰击,轰击山海关主城及其两翼地带。
“轰”
顿时,整个山海关主城一带,炮火冲天。
“啊”
“痛死我啦!”
“救命!”
“趴下!”
这种突如其来的密集轰击,炸得山海关主城内外一片嘶嚎。
山海关主城因为房屋密布,在聂士成负责山海关防区的时候,又强令建造了不少的防炮墙。
所以主城内白济的旗兵,刘坤一的江南兵,唐仁廉的霆军,在日军炮击关外三城的时候,害怕殃及池鱼,都早已纷纷的冲进了防炮墙,躲避炮火。
城池内除了一些倒霉鬼,绝大多数的清军,都是心惊胆颤的躲在防炮墙内有惊无险。
陈凤楼的3营铭军马队,驻扎在宋占标原来的炮兵阵地。
魏光焘的6营3哨武威军,李光久5营老湘军,驻扎在欢喜岭,老龙头长城南边。
陈湜的10营福寿军,驻扎在角山长城东坡关内。
谭表忠护军1营,则是驻扎在南翼城。
因为这几处营地,都远离着日军的炮火覆盖范围,清军士兵们都是一脸侥幸,胆寒的远望着山海城外的那处人间炼狱。
而处于主城两旁及其后面的开阔地带,驻扎的吴凤柱的5营步马,湘军刘树元的亲兵6营,吴元恺的楚军炮队4营,肖立钢的克虏伯80克虏伯新式管退火炮营地。
则是直接暴露在日军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打击下面,毫无掩体避炮。
“轰”
接二连三的炮弹,在城外清军士兵们的头顶炸响,无处躲藏的士兵被这密集的铁珠弹片,惨叫着大片掀翻在地,翻起一片血雨。
各种濒死前的嘶嚎,夹杂着滔滔倾泻下来额炮弹,充盈余天地。
“刘坤一这个混蛋,还有这些奸诈的日军!立即后退,撤离,撤离!”
在日军炮火刚起,轰击关外三城的时候,见识过金州炮战,大连湾炮战的肖立刚,就感觉之后日军火炮可能会进行延伸攻击。
不过他猜测炮击应该是在关外三城的轰炸之后,这样日军就可以用炮火阻隔关内清军对关外三城的增援。
当时情形紧急,肖立刚来不及派兵出城汇报,就大声的命令各排把13架火炮架上骡马,准备随时撤出石河边的营地。
既然炮营阵地在关内,没有刘坤一的点头,又没有日军的炮火覆盖,仅仅凭着猜测,肖立刚根本就不敢擅自把火炮挪出阵地。
结果日军的两枚矫正射击弹,被肖立刚误认为是日军射偏的炮弹,直到大量弹丸倾泻而下,才算是真正的醒悟过来。
“轰”
“卧倒!”
一枚榴散弹,在阵地一尊待撤的火炮上空轰然炸响,密集的弹丸嗖嗖的漫天激射,撞击在下面幽光发亮的钢铁炮体上面,溅起蓬蓬的火星子。
拉着炮车的两匹骡马,不懂得什么叫做卧倒,顿时被铁珠子穿射得鲜血直飚,聿,聿的嘶鸣着翻倒在地上。
“立即换马,把伤员抬走,加快速度!”
在隆隆的炮声之中,肖立刚看到有五六个士兵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嚎叫,眼角是一个劲儿的突突直跳,大声的吼着:“这只是榴散弹,后面就是高爆弹!”
“抗倭军逃了!抗倭军逃了!”
“麻痹,跑啰!”
“老子拼了!逃啊!”
看到一边的抗倭军炮营,架着炮车飞快的朝着关南逃去,旁边被炸昏了头的凤子军才醒悟过来。
趴在地上可能比傻站着安全一些,可是假如不冒死逃出这个鬼地方,这一轮轮的炮弹轰过来,估摸十九早晚都是挂!
于是凤子营的士兵们,纷纷扯着脖子大喊着,冒着头顶上空随时都会炸下来的炮火,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就靠着两条腿,死命的朝着南方狂奔逃窜。
而这个时候,在短短的时间里,建筑密集,草屋子挨挨挤挤的山海关城,虽然躲过了炮击的巨大伤害,此时却已经燃烧成一片火海。
在西洋历元月6号,日军重炮联队的那次炮击中,日军的炮弹引燃了关外三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