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是援朝军的旗帜!你看,就在秋皮河口的鸡冠山的山顶!”
第三大队长林太一郎,指着远处山顶的一点猩红,震惊的喊道:“这部山老鼠真猖狂,是在向帝国挑衅么?”
栗饭原常世脸上的笑容陡然凝结,瞩目望去,顿时勃然大怒的大骂起来:
“木村这个胆小鬼,懦夫!为什么不一举攻下这座山头?打一下感觉清军埋得旱雷多了,就胆怯了!这些骑兵从牙山开始,就一路没有打过仗,反而被吃了两个中队,猪猡!”
“联队长,这一带山岭丛林密布,而且积雪很深,确实不适合骑兵登山攻击;木村君的这种做法虽然太谨慎了,然而也不是全无道理。”
日军第一军步兵参谋蛎崎富三郎大尉,对栗饭原常世解释道:“这种地形,步兵登山攻击,才是最佳的选择。”
“这就更加证明了骑兵是一群胆小鬼,窝囊废,被一系列战败彻底的吓破了胆子!最佳的选择,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全军准备,到达山脚,立即发动总攻,让这些无胆的骑兵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帝国军人!”
栗饭原常世骑在战马上面,大声的骂道:“骑兵部队简直就是帝国陆军的耻辱,该全部撵回国内种地,重新选择真正的勇士!”
“砰,砰,砰——”
“杀倭狗!”
这个时候,在九江河西面,距离河岸大约一百一二十米远的山岭子上面,突然枪声大作。
日军先头队伍里面,七八个士兵顿时中弹,惨叫着倒在河面上翻腾。
“敌袭!敌袭!”
队伍里面一片惊惶的大喊,士兵们纷纷端枪上膛,指向河西的那道山岭。
“八嘎,好胆!”
栗饭原常世不怒反喜,大吼着下令道:“攻击,攻击,歼灭他们!”
听到命令的日军士兵,大步奔跑着冲到河岸。
趴在河岸斜坡上面,架着步枪,朝着雪地和稀疏山林子上面,那隐隐绰绰的抗倭军士兵射击。
“砰,砰,砰——”
在山岭和河道,日军的先头部队和山岭上面的抗倭军之间,展开了猛烈的对射,只半只烟的功夫,又有十六七名日军中弹。
“清军这部的兵力有限;藤本太,你们一大队立即发动总攻,毋求全歼掉这群山老鼠!”
虽然清军的枪声密集,然而猜到这部抗倭军用的都是毛瑟连发快枪的栗饭原常世,很快就估测到山上的清军不到三百人,立即下令第一大队进行冲锋。
“八嘎!不要趴在河岸;立即冲锋攻击!”
第一大队长藤本太大吼着命令道:“第一,二,三中队从正面进攻,第四中队左翼进攻,第五,六中队上上游右翼阻截!”
“攻击!”
随着各中队长的命令,千余名日军步兵大吼着站起来,一边朝着山岭奔跑,一边开枪射击。
“三大队集合,在河道两岸建立警戒线;蛎崎富三郎,派出通信兵命令木村重,围困住那座小山,不要让清军借机逃窜!”
随着栗饭原常世命令下达,两骑通信兵快马顺着河道冲向鸡冠山,而林太一郎的第十六,十七,十八中队的士兵,很快的在河道集结设防。
九江河西岸山岭。
在日军骑兵大队攻击鸡冠山的时候,施威远就率领三个步兵排的一百五十余名抗倭军到了秋皮湖口。
施威远强硬的否决了士兵排长们要求立即参与进攻的请求,而是命令队伍悄悄的沿着九江河西面的山脊线,快速南进。
最后埋伏到了这处距离河岸最近的山岭。
队伍刚刚到达,就看到大股的日军从南面的河湾处涌了出来,顺着河道大步行军。
“阻止住他们,不然二连现在根本挡不住;这一战极为凶险,一旦落进日军的包围就是有死无生,一定要严格的遵守命令!”
施威远低声的对身边的三个排长说道:“咱们跟二连的区别就是,他们是扎在鸡冠山上面的一根定海神针,咱们则是负责在外围牵制,骚扰,打游击;一层层的把这部日军,剥落吞掉!”
“是!”
看到在南面河道里面,源源不断出现的日军步兵,独立营的三个排长也是暗暗心惊,然后都是一脸的坚毅,大声应令。
“告诉每一个士兵,如果部队打散了,就以最快的速度去老虎圈子沟的西沟集合,在哪里部队不会进行长时间的停留;还告诉他们,假如被包围,把最后一颗子弹——”
施威远认真的看了一圈面前的三个排长,沉重而坚决的说道:“为了抗倭军,为了我们自己的家人,——留给自己!”
“是!”
朱彦玉,凤宝华,齐大禹,三个排长都是满脸决然的齐声大吼。
“砰!”
“打!”
看到日军的先头部队到达下面的河道,施威远一声大吼,手里的毛瑟步枪一发击中一个日军的身体,那个日军惨叫着倒在河面上的冰层。
“杀倭夷!”
“砰,砰,砰——”
顿时山岭上枪声大起,抗倭军士兵们齐声大吼着,一百五十余条连发快枪,凶猛的朝着下面百米外的日军射去。
“还击!还击!”
河道的日军也立即反应过来,冲到河岸,大吼着举枪还击。
激烈的战斗,随即开始。
枪声,叫喊,顿时充满了山岭和河道,在硝烟弥漫中,子弹‘咻咻’的射击到河面冰层上面,炸起朵朵晶莹四射的冰屑,而打在山岭大树上面的子弹,也把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