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整备箭壶、长弓想去后山射猎的韩暹突然看到手下心腹奔了进来。心疑之下先一步询问,“慌慌张张的,什么事啊?”“将军,关前来了一队商人,吵着要过关……”“商人?”韩暹眉毛掀了掀,“哪里来的?”“他们说是河北的……”心腹压低声音说,“小的瞧见他们大车有十几辆,均是沉甸甸的!油水估计丰厚的很……嘿嘿!”韩暹一听来了精神,把背在身上的箭壶、长弓解下扔在大帐内,端起小几上的水碗喝了一口,说道:“走,随我去看看去!”………………等韩暹赶到关墙上,果见关门下一队人马赶着十几辆大车聚集在那里。车轱辘压得地面的泥土形成一道道沟壑。韩暹贪婪的望了一眼,耻高气昂的喊道:“关下的什么人,不知道此关已经戒严了吗?赶紧走!赶紧走!”下面一名面相和蔼白净的长髥文士彬彬有礼的向关上拱了拱手,仰望着喊道:“将军还请行个方便,天色已经不早了,在下等还得赶路。倘若将军肯照应一二的话,在下愿意以两车美酒相谢……”“美酒?!”韩暹等关上一众贼军露出了饥渴的神色,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使劲的咽了口唾沫说,“阁下所言当真?”“绝无戏言!”“好!”韩暹大大咧咧的一挥大手下令,“开关放行!”“咯嗒!咯嗒!咯嗒……”沉重的关门向两边打开……白面长髥文士不动声色得的奸笑了一下,忙向手下商队下令,“快,全队前进,进关。”………………出乎韩暹的意料,这一队商人热情的很,献上的两车美酒尽是优等品,非是一般的劣酒,甘甜纯正皆是佳酿。商队众人殷勤相劝,关上大小贼军将领一通好喝。商队众人又从车上搬下大量吃食,伺候众贼大吃大喝。直吃喝到日头西斜,暮霭沉沉。白面文士望了下帐外的天色,对案几上吃喝的醉眼迷离的韩暹说道:“将军,现在天色已暮,夜晚赶路多有不便。不知将军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车队在关内歇息一晚,在下愿再以两车美酒,一车上好山货相谢。”舌头都吃大了的韩暹一听还有美酒、吃食相送大揽的应承了下来,“先生尽管在某处歇息便是……来人!来人……”一名士卒奔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韩暹大手摇摇晃晃的一指,“带先生下去歇息……”“是!”小卒引着白面文士走出营帐,韩暹又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然后“噗!”的瘫在案几上呼呼大睡起来。………………夜色很重,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似乎有不少黑影在穿梭……“唔……”“呃……”十几声嘶哑的闷哼响起之后,睡的天昏地暗的门卒纷纷在睡梦中见了大神。“快!打开关门,放下吊桥!”有人大喊。“其他人随我去放火!”“是!”“咯吱!咯吱!咯吱……”关门在机括的运转下,缓慢的向两边打开。关门外的黑暗中,响起一片的战马响鼻声。为首的一名卖相骚包的年轻将领嘿嘿大笑,“还是先生的计策够牛,蠢贼就是蠢贼!”他将手中的大枪在黑暗中一挥,大声喝道:“全军听令,随我杀进关去,踏平敌军!杀!”“杀!杀啊!”轰隆隆的马蹄声雷鸣般的响起,连绵不绝……关内几十名“商人”搬开大车上的茅草,露出雪亮的大刀。众人又将车上剩余的酒液四处泼洒,四面八方的放起火来……“走水啦!走水啦!”有人大喊了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震天的喊杀声。“不好!有敌人入关了!”呼呼大睡的韩暹被心腹推了起来。“将军,将军不好啦,敌人夜袭,已经打进关来了!”“敌人?什么敌人?”韩暹懵懵懂懂的,酒还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你说什么?敌人?哪里来的敌人?”“杀!”“呃啊!”听到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他总算脑袋清醒了一点。心腹都快哭出来了,赶紧说,“小的哪里知道哪里来的敌人,就好像突然间敌人就冲进来了,全部是骑兵!全部是骑兵啊!”韩暹彻底傻眼。“打一盆冷水来!”他命令说。“哦!马上!”须臾,心腹去而复返,端了一木盆清水进来。韩暹接过木盆就从自己头上浇了下去,冷水哗啦啦的从头流到脚面,激的他打了一个寒颤,酒也醒了大半。“丢了箕关,皇上和李乐不会放过我,不如索性拼一把,实在不行的话,投黑山张燕张大帅去。”此刻他也明白了,那伙商人绝对有问题,事情十有八九是他们搞的鬼。韩暹虽然无能,但是他并不傻,稍微一琢磨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委。“快!去选一匹快马连夜通知皇上和大将军,就说箕关已失,请他们提前做好准备。”韩暹马上命令道,箕关估计重新夺下来希望不大,他打算最后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将军,那你呢……”“快去!”“是!”心腹小卒慌里慌张的的奔了出去。韩暹从大帐拎出一把后背钢刀冲了出来……只见四下里烈焰滔天,周围火红一片。火光下敌军骑兵源源不断的从关外鱼贯而入,仿佛无穷无尽一样。“糟了!”韩暹面如土色,这么多的骑兵至少超过万骑了,河北有这么强劲实力的只有天下第一诸侯袁绍了。“看来反击已经不可能奏效了……”韩暹略一思索,“算了,还是逃命吧!”“来人!向我靠拢,大家一起突围!”韩暹跃上一匹战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聚拢混乱奔逃的士卒。“杀!”袁尚一枪挑翻一名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的贼兵,心中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这是第几个了?貌似第十个了吧?”想到自己竟然能杀这么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