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感觉过去,右肩的疼痛令严青霜睁开眼睛,发出低鸣。楚云汐听到她地呻吟,伏到她身边查看,见她果然转醒,高兴对林月沅道:“她醒了。”
林月沅懒懒地应了一句,挪步到她身边。
楚云汐轻柔地替她揩去额头上的冷汗,致谢道:“严姑娘,严姑娘,多谢你救了我。”
严青霜有些痛惜又有些冷漠地说道:“不用,是我多管闲事了。早知道我便离得远远地,就不会害死我的灵犀。”
林月沅用脚尖踢开一块石头,哼道:“你这人,心肠不坏,就是嘴巴可恶。”
“你还不是一样。”严青霜立马侧头与她瞪视,凶巴巴地道。
楚云汐从中调停道:“好了两位,少说一句吧。严姑娘,不知道你家在何处,我们先送你回家。”
严青霜双眼一闭,冷声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楚云汐一怔,接着问道:“那你的父母呢?可有亲人住在着附近?”
“我没有父母。”严青霜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月沅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了。像你这般脾气,定然也是和我们一样,与父母闹翻离家出走的吧。”
严青霜猛一睁眼,目光如两支寒箭射来,令林月沅心中一凛:“果然是千金小姐,动不动就和家里闹性使气,你是故意羞辱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吗?”
楚云汐心中微叹,继而冲林月沅责备似得颦蹙眉头。林月沅轻哼一声撇撇嘴不再言语。
楚云汐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严姑娘,不过,我听那个,那个王公子说,他曾在云中府与你相遇,姑娘又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严青霜犹豫了片刻,忽而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白骜这个人?”
林楚二人对望一眼,皆露出惊讶的表情。
严青霜目光锁住了两人的表情,不顾伤痛,微微挺身道:“看来你们认识他?”
楚云汐谨慎问道:“敢问姑娘寻他作甚?”
严青霜垂目思索自觉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实话实说道:“我是来投奔他的。”
林月沅忽然对楚云汐挤眉弄眼地一阵坏笑:“瞧她这凶巴巴的脾气倒是和你舅舅像得很,闹不好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
楚云汐用手肘顶了她一下,微嗔道:“别胡说,舅舅从未成亲,哪来的儿女?”
严青霜听懂了两人的话,惊诧道:“白骜是你舅舅?”
楚云汐微微颔首。
她又想起刚刚林月沅的话,心中有些激动,难不成这个白骜当真是她的父亲?即便不是,也许他或可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旋即着急恳求道:“你们能否带我去见他。我已经找了他好久了。”
很快她便读懂了楚云汐眼中的踟蹰之意,她忙补充道:“我师父名叫罗刚是一名铸剑师,与你舅舅是八拜之交,还曾为你舅舅铸过两柄剑,不知你可此事?”
见她点头承认,她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私印递给她道:“这是我师父的私章。”
楚云汐抽出腰间软剑将私章与剑柄底部的印章一对,果然契合。她将印章还回,欢喜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原来严姑娘竟与我们是一路人。”
这一下也印证了楚云汐的身份,严青霜放下心来又将罗刚的亲笔信奉上,楚云汐粗看了一遍帮她把信收好,坐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欢喜道:“太好了,今后我又多了一个好朋友。舅舅他行踪不定,不知何日能回来,既然你是来投奔他的,跟我们走也是一样的,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对吧,月沅?”她欢愉的脸转向林月沅,却瞬间遇冷。
林月沅却不甚同意地环胸退了一步。
在大事面前这点小气自然就要退居一边,严青霜是懂得分寸之人,为了见到白骜,她便先开口道了歉。
林月沅见她送了口,便不好意思再置气,却有些拉不下颜面。楚云汐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凑到她耳边低声求道:“好歹她也救过我的命,看在我的面上,你就跟她握手言和把,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样计较岂不小气。”
她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林月沅的脾气似雷阵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望着严青霜因中毒而发青的脸,爽快地笑道:“得嘞,严姑娘,你就当我年纪小不懂事,说话不懂分寸,您大人不计小,就原谅我这一回儿吧。”
她玩笑似得打着官腔,楚云汐先撑不住笑了,严青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扬扬嘴。
严青霜闭目歇了会儿,仍旧觉得气堵。林月沅忙又替她切脉,查看了伤口,果见余毒未清。身边所带之药有限,她去林中寻了几圈也没找到所缺的药草,却只将两人遗失的马匹寻回,正烦恼之际,楚云汐提醒道:“要不我们改道去你哥哥那里,他那里草药齐全。”
“不用,不用。”林月沅一拍脑袋喜道,“哥哥向大哥那里送了好些药,应该有这几味,咱们只管往前行,此刻改道太耽误功夫了。先拿些药应应急,再带她到家里休养。”
楚云汐询问了严青霜的意思,她想着反正左右无事,跟着她们去瞧瞧看看也好,便点头赞同。
严青霜肩膀受伤,虽然中毒,却不妨碍走路。两人将她扶上马,林月沅又劝先楚云汐上马,两人轮换牵马缓步而行。她半靠在楚云汐身上,觉得甚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