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扬心虚得脸色惨白,一声不吭,外边也丝毫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我再把自己伤得几乎救不过来,你才会每天照顾我?”越明钦沉下眉眼,从裤袋里抓起两根火红色的发丝。
完全不看黑发板寸头的彼扬,他拧眉继续开口,“这头发上面有你用过的夏士莲味道,意大利没几个人知道中国的这个洗发水牌子。”
门外毫无声息的走进素面朝天的苍白女人,她的长相是深邃异域的神秘美,一双大眼睛却遗传了中国母亲的漆黑浓郁,黑得像是下着大雨的夜空,看不出一丝朝气。
一身洁白简洁的收腰连衣裙,衬得她前凸后翘的动人曲线,多了一丝岁月静好的良家妇女韵味。
越明钦看着这样的她,却觉得很陌生。
已经忘了多少年,没见过这个女人的素颜。清清静静,恬恬淡淡,素雅得让人只想怜惜。
俯视着双手绞紧,瑟缩垂头有如邻家女孩的乔安,恍惚间,越明钦觉得她与胡青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
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助,无限惹人怜。
他突然一阵迷惘,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个胆小如鼠却对他一见钟情,哭着喊着要跟他回中国的八岁小女孩,变得那么冷血*?
不!她一点也不*!她自甘堕落,心狠手辣,什么男人都肯陪,都是为了扶持他上位,不受任何人欺负。
可是饱受欺负的...一直是她自己呵...
就连他,也无数次挖苦辱骂她,下贱**/荡讨人嫌...
每天跟父母打电话,她都是欢欣鼓舞的诉说在中国过得多么开心,男朋友待她多好,每天工作养她,从来不让她出去抛头露面。
可是妈妈让她带交往十多年的男朋友回去,她声音更加雀跃的说,男朋友忙,还没空。
一转眼,她挂断电话独自躲角落里沉默。
“不是每天都对我死缠烂打的吗?这两个月跑哪儿去了?谁都找不到你?”说不出为什么,对着这样自卑沉默的她,越明钦突然就怒其不争的发起火来。
他手劲粗鲁的扳开她瘦瘦尖尖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可是他看到的,只有一双紧闭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美丽大眼。
“我不会再烦你,你去找那个女人吧,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胡搅蛮缠。”这么豁达大度的话,她说得很快,但是情绪敏感的越明钦,却捕捉到了一丝绝望之意。
“你到底怎么了?我的电话也不接,要不是我受伤,你根本不愿意再出现,讨厌我了?”昔日那张夺走他全部心智的清俏嫩容不再入他脑海。
他满心满眼只看得到眼前这个甚至没有睁开眼,却周身弥漫着悲伤气息的瘦削女人。
说不上是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女人。
她对他千依百顺,对他的所有喜好厌物了如指掌。
但是她喜欢什么,她又害怕什么,他完全一无所知...
“你别管了,我不再干扰你的生活,你该如释重负了。”终于睁开眼,乔安却是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出大门。
难以言喻的绝望突然从脚底蔓延到全身,昏沉了越明钦的神智。他有种这次一别,再也找不到她的恐惧感。
“岛主,下边的人查到乔主事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北方的妇科医院!”一个浓眉大眼的马来西亚男孩大吼着跑进来,看到越明钦紧抓着乔安,他愣住了。
“妇科医院?乔安...你去那里干什么?”一脸的震惊,越明钦放开她,眉头深锁的轻声问。
“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去医院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很正常不是吗?”乔安扯着惨白的唇角,想会回给他一个笑容,露出的却是在他看来生无可恋的绝望表情。
“别说这么自暴自弃的丧气话,我在关心你。”越明钦又重新拉她入怀中。
“关心我?呵呵!”女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欣慰的想,就这么死去,她也了无牵挂了。
听在越明钦的耳中,却以为是对他的不屑一顾,无尽嘲讽。
这样消极悲戚的乔安,他从来没见过。她应该是意气风发,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所有男人都对她俯首称臣才是...
“难道你不相信?”越明钦急了,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有些气恼的瞪着她低吼。
“信,我当然相信。”脸上挂笑,心里淌血的女人,声音清软如初遇到他,就对他一见钟情时的暖甜,“钦,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对待。我走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脏了你的眼睛,我发誓。”
终于从彼扬的双手中释放自己的嘴,那个马来西亚男人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一张白纸,急不可耐的大喊,“不能让乔主事走啊岛主!她去医院查出终身不孕...”
“沈鹤你闭嘴!”乔安猛然一巴掌打断他的话,却已经为时已晚。
“终身不孕...是因为我吗?”肿胀着一双溢出泪的蓝眸,男人声音颤抖得几乎能被风吹散。
“不关你的事,是缅甸那个客人弄的。你那么久没碰过我,不用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乔安转过身,语气说得极其平常,但经不住一滴热泪溢出眼眶。
她最心爱的男人,居然因为心疼她而哭,她不配呀...她那么脏...
“不用对自己这么诋毁,你不脏。”男人话刚落,已经扳过她微微颤抖的清躯,她来不及拭去的那滴泪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