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龙堡的人马便将祝家庄团团围住,三当家的意外死亡,对于龙啸天来说又是一次打击,几日前军师去往邺城,就再无音讯,他心中已隐隐感到事情的严重,如今自己又失了一臂,心中怎能不气,所以这次倾巢出动,要逼着祝家给个说法。
而祝家庄内,祝黑山吃惊的并不是龙堡的大兵压境,而是早些时候,洪门少主李坏的登门,对方竟是来助拳的,看着其义薄云天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就你这身子板,带着一个女子和三五伙计,就真的这么大咧咧的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了,脸上虽然感谢,但心里却是鄙夷对方的幼稚。
祝黑山登上了城楼,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化解,并没有注意到李坏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墙上,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龙啸天和他身后金边红色龙字旗。
“龙老大,这件事……”祝黑山只想缓和矛盾,可是话刚出口,却听见身后有人哈哈大笑,不禁恼怒,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幼稚的洪门少主。
看着祝黑山和一众庄户吃惊的表情,少年这才止了笑声,整了整衣服,对着祝黑山行了一礼。
“祝庄主,事到如今,你竟还想委曲求全?”少年一脸的嘲讽,直直的看着一脸惊异的祝黑山,“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那条野狗就死在你的眼前,当然你可以告诉他们,这都是误会,然后找到那几个倒霉的庄户,赔上钱粮,以龙堡和祝家庄多年的关系,人家笑一笑,杀了你的庄户,带着你的钱粮走了,事情就过去了?”
祝黑山的脸色越发的阴森了,少年倒也没有说错,那几个庄户赔给对方,再给些钱粮,这正是自己的打算,也没觉得不合适,可是,现在少年当着所有庄户的面,竟事情赤裸裸的将出来,性质就不一样的,有几个庄户愿意赔命?
“他们看着庄子有钱了,就过来要,死了人了,就要的更多,他们是狼,是喂不饱的恶狼,您还看不出来,难道真要等着祝家庄被他吃干净?”少年向前一步,正好能让墙外的龙堡人看清楚。
“我洪门是做生意的,您这是注定要赔本的生意,祝家庄就是待宰的羔羊,迟早家破人亡。”少年的声音很大,就是庄外的众人,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祝黑山不明白这少年是抽了什么疯,竟然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他已经听到庄户们开始窃窃私语,气氛有些诡异,刚想让人将他赶下去,却听到墙外龙堡里有人大喊“是他!”
“他是衙门的人,我在牢里见过他!”龙堡中几个从邺城逃回的人都认出了李怀,纷纷叫嚷起来。
龙啸天先是一惊,而后则是怒气冲冲,他绝没有想到,祝家庄里会有官府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在邺城的对头。
“祝黑子!你敢阴我!”
祝黑山的心里何尝不在叫苦,明明是洪门少主,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衙门众人,对方明明只是个无知少年啊,“龙老大,听我说!”
“庄主还说什么!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你亡!”说着李怀身子靠在祝黑山身旁,作势将他往回拉,祝黑山本想挣脱,却突然愣住了,低头一看,腰间正顶着一把匕首,而另一端正是握在了少年的手中,脑子里瞬间明白了。
“大伙守住!土匪来啦!”少年一边高喊,一边后退,一场厮杀已经开始。
待到龙堡退去,已经是深夜了,龙啸天看着祝家庄外满地的尸体,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十几年的交情,这一夜都成了笑话,想着堡垒上,那少年的声音,他的心中满是怒气。
于此相对的是在祝家庄内弥漫的恐惶恐不安,龙堡多年来都是独龙岗上霸主,而祝家庄更是从未与对方起过冲突,而这一夜,空气中满是血腥和哀嚎,两家已经结下了死仇,庄户们不知所措,刚才的抵抗,只是本能的求生欲,而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没有人知道,他们时不时的望向不远的那间屋子,祝家庄主和一众人等都在里面。
大厅里祝家的几个长辈都已经赶到了,祝黑山被挟持,与龙堡也撕破了脸,祝家庄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众人的身价性命均给予一线,如何能不来。
可是当,祝黑山将事情说出来,少年更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众人竟然一时无语,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龙啸天真敢做那不要命的事情,而且还将灾祸引了过来。
“几位也是明白人,我这次来就是寻仇的,主犯必诛,协从不问。”
“好大的口气,虽然你是将军之子,可是真要是带兵过来剿,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祝家的几个老人对于李怀还是多有不屑的,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就这么杀过来,能有多大能耐。
“现在的情况,还需要官兵过来剿么?外面就是龙堡的人,他们比官兵更狠!”少年冷冷一笑。
“把你交出去,他们自然就退了。”
“呵呵,真是蠢货,交出我?你们的生意怎么办,继续做龙啸天的狗?”李怀看着一屋子的老少,对方没想到少年如此不留情面,脸色一阵发情,刚想反驳,却被祝家几个长辈制止。
“我来了,这就是一条路,有生意,有钱,不用再做匪,这不好么?难道真的要跟着龙啸天,反叛?”
屋子的众人都是一愣,反叛?这又是怎么回事?
“北边有个叫田虎的,给了他十几车的金银珠宝,让他换成粮食,大概十万两?可是他办砸了,钱没了,粮也没了,你说那个田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