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州之战,在夏朝看来,不过是华朝新皇的乘虚而入,想要趁着大夏与元蒙一战,国势未完全恢复之前,夺下九州之地,对此,大夏也认为只要摆出足够强势的姿态,打一场漂亮的反击,便足以震慑对方,然而随着四皇子二十万人的大军投入,半个多月的时间,竟是陷入了焦作,而随着最新的战报反馈回来,却是让上层的几人为之震惊。
大夏皇宫的议事厅里,拓跋昊一脸阴沉,自他登基,十几年来与华朝大大小小数百战,虽亦有失利,但也绝不至于惨败,可是如今手中的战报上,却是自己最为得意的皇子,退守黔州,二十万大军,半个多月的时间,最后得到的确实如此这般结果,在他看来,已经是最为惨痛的失败。
议事厅中,太子拓跋元,相国蒙乞以及几个重臣都在,几人未曾多说什么,静静的等着皇帝的旨意,“此次烈儿轻敌,首战失利,好在能固守黔州,相国与几位多多商议,多予帮衬,值此乱局,切不可乱了军心民心。”
“臣等明白。”蒙乞跟随对方多年,听了此处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此次兵败,甘州守将难辞其咎,太子,他是你的家奴,你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吧。”拓跋元跪倒在地,一头蹙地,“儿臣明白,此等玩忽职守之人,留之无用,儿臣自当处置。”
几个老臣听着都是一凛,太子所做的无非是弃车保帅,皇帝也有意用一个守将的人头来平息一场战败的,至于太子,无非是日后的安抚而已,拓跋昊并未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才让众人离开。
从议事房中出来,拓跋元与几位老臣一一拜别,这些年来,太子为人处世都是极为谦恭礼让,在老臣的心中也是颇有威望,要不是几次与元蒙战事上的失利,只怕也不会有人对其有非议。
“太子无需多心,皇上用意也是为了让四皇子安心,玛埠庆那里太子还是要好好解释一下,陕州失利,他的儿子死的也不冤枉。”甘州的守将玛埠塞自父辈开始便是太子手下的家奴,父亲玛埠庆更是拓跋元颇为信任的老将,妹妹玛埠卓雅也在太子身边做了侍妾,当初让玛埠塞去甘州,也是为了历练一番,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太子点了点头,又听对方劝解了几句,才转身离开,只是脸色上越发的难看。
从皇宫中出来,已经到了傍晚,拓跋元出了宫门,远远的便看见等在远处的马车边上耶律津正站在那里,对方朝着这里行了一礼……
数日后,拓跋烈退守黔州的消息便传遍了金都,而一切的责任则是落在了甘州守将玛埠塞的头上,从甘州被押解回来的当天,便被人砍了头,由太子亲自宣布的旨意,虽是四皇子失利,担责的却是太子的手下,众人虽不好说什么,但是太子失宠的传闻却已经传了出来。
拓跋烈退守,李家自然便算是旗开得胜,消息传回华朝,传回上京,自然是振奋人心,朝堂之上更有胆大的大臣为李家歌功颂德,新皇虽也大为赞赏,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奖赏,最后还是袁姗姗仗着公主的身份出面,借着李家大胜的消息,从皇帝那里讨来了几万两的军费。
与之相对的便是陕州城中院子里的一片沉默,李怀等一众洪记主干此时都是一脸的肃穆,陕州城外的一站,洪记正面一万多人迎敌,随后由梁山和吕梁过来的两万人背后奇袭,三万多的洪军精锐与大夏的二十万人绞杀在一起,最后虽然李家军全面反扑,但是一战下来,洪记三万人竟损失了一半人马,剩下的一万多人也多是带伤,这对于洪记来说算是损失惨重。
“宝剑锋从磨砺出,只有经历的战火的洗礼,洪军才能真正的有所蜕变,我曾经说过,此次能活下来的都是希望,是种子。”李怀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面前的众人,在他的面前是杨志,季月华,梁招娣等人。
经历了陕州城外的一番血战,此时都是一脸沉默,跟随他们而来的原本就都是自家兄弟,如今多半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你们都是带兵的,以前我们打的都是山贼和土匪,田虎,方腊,说是大寇,然而这些人说到底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现在我们对上的是大夏,以后可能会是元蒙,我希望你们能明白,现实就是如此,守土保国,说到底不是一句简单的话,是要用人命还鲜血来证明的。”李怀此时说的已经算是照顾几人的情绪,原本也是要更为赤裸些的。见几人渐渐的转变了神情,他才让门外的李朝年进来,对方手中拿着几本资料,依次放在众人面前。
“逝者已矣,留给我们的时间有限,下面我们谈谈下一步计划,你们手中的便是这几天结合洪记与内卫反馈回来的资料与情报所做的方案,我们来讨论一下……”会议至此算是进入了正题众人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脸色也是越发凝重起来,就在会议的最后,杨志终于还是提出了异议,那是李怀计划书中颇为重要的部分,“你提到的几人,也算是九州绿林中的头面人物,你想用他们,可曾想过这些人在九州苦熬了这些年,还有几人能心向华朝,所谓绿林,其实并不在乎这个国家到底姓什么。”
如今洪记精锐损失大半,李家手握重兵,自然可以迅速补充,但是李怀并不打算这样,考虑的也是不想与朝廷有过多的牵扯,说到底他还是希望能有独立的武装,而说道独立性,九州之地上的绿林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对华朝早就没有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