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掠也就罢了,竟然还连着出了不少人命之事,尤三如今的左翼,如何不见萧楚愔动怒。当下这心里头的火险着就压不下,面色早就因了愤气焚了烧,看着下方报禀的士兵,萧楚愔压着声说道。
“左翼兵士胡行恶事,难道尤将军那儿就当自己瞎眼了?都没约管军中士兵吗?入城骚搅百姓,已是触犯军规,如今又是行奸行杀,更是累累罪行。那些犯了事的士兵尤将军可有处置,又是如何处置?”
“这……”
左翼在岷城内所做所行,就算军规不处,也是天理难容。既是干了这样的恶事,就得为自己所行的恶事付出代价。也是因此,萧楚愔自然要询尤将军如何处办那些犯了事的士兵,只是萧楚愔的这一番询却未得来士兵的立答,反而收了声,一副不知如何答应。
这一件事,事关重大,如何能随便就这样搪塞过去。故而瞧着士兵那支吾的模样,萧楚愔的声色又厉了,直接厉压呵下,萧楚愔说道。
“怎的,莫不是这左翼的事,本军师还不能知了?王爷当初离时可是说过,这军中事物我皆有权过之问之,如今此事这般重大,你却仍在这儿支支吾吾不肯实言。是不是得本军师命人将你请下去,好好过一过军法,你才肯如实言道?”
这军中的军法,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家规,这要是请下去一过,怕是这一条命也就去了大半。军中军法,这可不是能逗趣的,当下士兵也不敢再继续支吾,而是忙请了罪,回道。
“禀军师,左翼兵士虽然行了不少的事,不过尤将军那儿,却没有军法从之。”
“为何没有军法从之?”
“尤将军重兵惜兵,那在军内是出了名的,军中士兵对于尤将军来说,就是手足兄弟。平时不管做了什么,尤将军一向都是小惩就算了,从来不会施以军法。就算他底下的士兵有人做了极恶的事,旁的将军看不下眼,却都因尤将军的暴脾气,没人敢说一二。所以,所以……”
“所以这次岷城的事,尤将军就这样算了?”
“回军师,就是这样。”
士兵入了城内,直接浪而没了军规,而那领军的将帅竟也无处无办,这样的事,实是荒谬。当下萧楚愔是真的险叫这一件事气出好歹,连着呵了几声,每一声都比之前那一声冷上几分。当那“呵”出的冷再也阴不下调后,萧楚愔直接怒语爆道。
“兄弟,这算哪门子见鬼的兄弟,根本就是胡来。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尤三的脑子是不是叫敌军将帅给削了?居然任由底下士兵胡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说好听的咱浩北是起兵夺回属于自己的政权,说难听的,就是谋反。现在如此要紧,最关键的就是民心,可这尤三呢?居然任由他底下的士兵胡来,他是当王爷说的话都是放出的屁吗?现在京都风雨谣传,本来就没多少应对的策思。如今倒好,别人还没寻出可以作文章的点,咱这儿倒是眼巴巴的给人送了错了。岷城这一件事,若是处理不当,就等着王爷和浩北叫人戳脊梁骨吧。”
眼下如此危紧之事,尤三却在这当口干出这样的事,也怨不得萧楚愔气成这般。
尤三这个匹夫,明显比李龙还没脑子,也是因了此,萧楚愔这心里头才会梗了一心的怒火。心内的气怒,自是不用说的,而这心里头再如何的气怒,终也得寻出个解决的法子。
岷城这一件事既已出了,后悔是没用的,而这样一个明显可以利用的事,寒祈那儿怎会不用。故而嘴上骂咒同时,萧楚愔这心里头也在想着应对的法子。
攻入城内,便开始行歹害城内百姓的事,若是这些仅是士兵所为,倒也好解,只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也就够了。偏生这一次还不只是牵扯到士兵,尤三的有意包庇叫这一件事更是难办。
底下士兵行恶,本就是一件足够引起民愤的事,偏生这当将军的没有制止,反而还有意包庇。如今就算处办了那些士兵,想来也不足平息民愤,故而心中思结一番后,萧楚愔眼内直接动了杀机。
杀机既起,杀念自然也出,也是念杀现游,萧楚愔直接沉了面色,说道。
“现下京都有人传语构害,说王爷手中并无先皇遗诏,起兵也非夺回当属他的君权,而是贪恋皇位,起军谋反。这等要紧之时,尤将军那儿竟然还能整出事来,如今和关键时刻出了这样的事,若是叫有心之人用了,浩北和王爷,就更别想脱个清白干净。”
尤将军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必会叫那有心之人直接往逍遥王和浩北头上扣。本来就没传多少好,百姓那儿的耳根子也是左右摇摆,如今岷城之事要是叫人逮了,顺便大做文章。
这岷城之事到最后指不定还会成了王爷授意,浩北大行恶事。
是到如今,绝不能因了一方反而害了全局,故而在拟思的同时,萧楚愔的心里头也已定了意。
一双眼眸,透的是连行军打仗多年的将帅看过之后都会心生打颤的寒,便是这寒光游了闪,萧楚愔看着那名士兵,说道。
“传我的令,马上请李腾将军过来。”
“遵令。”
军中士兵,一切以军令为从,萧楚愔这命刚刚落下,那士兵便直接领了命,而后就要退出。人才刚动,正准备转身退离,谁知这身子才刚刚动了一下,却叫萧楚愔喊定。
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