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不可耽搁,因为每一次的耽搁对于事本突变的战场来说,都意味着错失一次机会。而这样的机会,有时只要错过一次,那么整盘的棋,也就彻底输了。
如今战事已至白热,任何一仗的输赢皆关全局,萧楚愔当然不能留在这儿安享家人和睦。所以再誓道一切妥后,她必会活着带着其他三人来此与他们重聚,重回京都振复萧家霸业,萧楚愔这才携了李龙,离开这暂设西行的家。
萧家,就当立于京都才是萧家,至于这西行路上的小宅,不过是暂居之所。为了夺回本当属于自己的东西,便是一时的离别,又算得了什么。
从宅中走出,命着众人谁也不许出门目送,待独身一人站在宅外看着探出白墙满枝摇的粉桃,萧楚愔突然说道:“李将军,你可知为何到了这儿,我便晓得这处,就是我要找的地?”
“为啥?”
这聪明人的世界,二愣子李龙哪里能知,他就只道自家军师未卜可测,哪能晓得她是如何晓清。便是这话落后,看着萧楚愔没个跟由发了笑,也是这奇怪的发笑叫李龙整个人更是迷诧,正打算出声询问,却见萧楚愔笑着说道。
“因为这出墙的桃,和离墙的柳啊。”
“桃和柳?”
“是啊!”点这头,笑时那样柔温,可是这温下满是幸福的笑,萧楚愔说道:“桃花依依,杨柳蔓蔓,小墙离高连城扇。这是当初一次闲聊时我家三弟曾询,问我若是要再建一处别苑,可要如何布置,我当时随口应下的话。没想着这一件事过了这样久,我都忘了,那混小子竟是没忘。”
当初,便是当初这一句笑下随口的谈,谁知三弟竟是记在心上,甚至举家来了这处,办置暂住房产,他也不忘将自己当初随口一提,现了实。当初的随口一提,她自己都没放在心上,可自家胞弟却直接刻记入心。可正是因了自己的话,胞弟这儿素来皆是真的如了,萧楚愔才能第一眼看到这处,就知自己寻到他们。
从来不曾上心的事,事实上她很多事都没真的上心,倒是身侧这些在她眼里从来都不着调的胞弟,却远比她所想的,更是心细。对于自己,他们所用的心半分从不见着比自己少了,也是因了此事,记了过往,心中暖意油现。
便是萧楚愔这儿因忆暖心,溺沉过往,而李龙不明其意打算囔嘟时,竟是一声笑,顺着拂柳的风,直接荡入耳中。
“桃花依依,杨柳蔓蔓,小墙离高连城扇,这可是长姐心中家的样子,便是长姐忘了,三弟这儿,也断不敢忘的。”
笑道的话,带着轻佻的fēng_liú调,也是这勾扬顺风刮入的笑语,叫萧楚愔直接顿在那儿。错了愕,随后立即回神,神回之后顺声转身看去,萧楚愔瞧见楚恒和厢竹正站在离她四五步处,笑盈盈,看着她。
忽的一眼看到三弟和厢竹,说实的,萧楚愔这心里头仍是不受控的颤了一下,不过这一下的颤也是刹那之事,很快的萧楚愔直接佯了怒色,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方才不是说了谁也不许出门别送?可你们两呢,竟是将我的话当了耳边风,怎的?近了三年的没管没教,到是胆逆了我的意了?”
不想别送,因为不希望自己现了不舍,明明知道定是心中难舍,又何必行这些费事的矫情事。就是不望自己心软,多留几日,所以萧楚愔才要他们绝对不许出门,更加不许出现在自个面前。
谁知这两个不听事的,竟是将自个的话当了耳边风,现于自个跟前。离走时能在看一眼楚恒,看一眼厢竹,萧楚愔这心里头却是喜的。不过这一份喜下,恼意自也明现。对于两人的不听意,萧家大小姐这儿直接显了气,倒是萧家三少那处,竟是全然无视长姐气怒,反而笑勾着唇,挑着那一双能勾人魂的眼,说道。
“长姐之命,萧家何人敢不从,便是长姐说了不许我们送行,我们这儿,也是无人敢逆的。”
“无人敢逆?这我到奇了,既然无人敢逆,那请问如今站我跟前的是谁?难不成并非萧家三少,而是我瞎了眼幻了觉不成?”
明明这混小子就实实在在处在自个跟前,这会子倒是学会睁眼说瞎了。本来逆了自个的意,萧楚愔这儿就有几分恼气,如今还睁眼说瞎话,萧家大小姐这儿自是更起闷怒。当下那面色,可说不上好,就算没有溢怒的意思,不过质询,也是有的。
人就站在这儿,却说自个没有背了长姐的意,这样明摆着假虚的话,萧三少爷既然出口,自有自个的意。当下瞧着长姐那明显怒隐的色,萧家三少那儿笑着回道。
“长姐不许我们送行,这话萧家上下自是听得真切,不过长姐不许的也只是送行,却没说过不许我们随长姐一道啊。”
笑落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萧家三少特有的轻佻浪意,只是这样挑勾女子的语调对于萧楚愔来说,根本荡不得半分心,反而整颗心因了三弟这话直接落了沉。面色骤然沉下,饧眯着眸看着三弟,直勾凝盯后,萧楚愔一字一顿问道。
“你这话,何意?”
“长姐聪慧,心思常人不及万分一,三弟这话的意,长姐会不清?就是长姐心里想的那意。”
“你们想随我一道去浩北?”
“正是!”笑着头,流了笑,楚恒说道:“当今皇权,长姐必然助夺,咱们萧家,长姐也必要让它重新霸复。萧家之心,大哥和三弟心里皆明。如今战事未了,正是白热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