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碍。”赵侍卫长答道,说完又忍不住赞叹:“阁下的马真是潇洒非凡!”他真是太稀罕这匹马了!眼睛里燃烧着对马浓浓的炽爱!
“哦,这是我家舅兄的马,夏天去草原时带回来的。”舒老二实话实说,他也看出来了,这赵侍卫长怕是看上了大金子,他可做不了主,万一对方因为马讹他可怎么办。
“好马,好马”赵侍卫长的目光继续扫射大金子,那眼神似能发光。
潘老爷子看出来了,这位不住赞马的男子怕是见过血的,一身煞气是掩盖不住的。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看人的准头还是有几分的。心下有些忐忑,这算是碰到硬茬了吧?潘老爷子打起精神,向对方的马车走来。
这马车无论是选材还是做工,都是自家马车远远比不上的,那雕花的福字窗,那双开的梅花门,无不显示出车主人的富贵与考究。
不是普通人啊!潘老爷子心里发紧。
舒老二紧随其后,他猜测马车里坐的该是正主,还是跟正主交涉吧。
刚走了两步,那双扇的梅花木门打开了,车夫立刻递过来脚凳,车里下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长者,他侧过身,车里又跳下来一位六七岁的男童。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上前见礼,在跟人打交道方面,潘老爷子显然老道的多。
“不好意思,家中有急病人,着急赶路,冲撞各位了。还请先生留下住址,改日小老儿登门拜访。”
那老爷双鬓微白,圆脸盘,留着山羊胡,眼角略有些下垂,眼光甚是犀利。他看了一眼潘老爷子和舒老二,正要开口说话,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也向后看去,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驾马而来,红色的英额和红色的披风衬得少年格外英朗,身后还有四位家丁打扮的人,也各自骑着马。
“二叔!怎么停在这里?”少年边下马边急急的问,原来这位少年是面前这位老爷的侄子,“出了什么事?”那少年真是个急性子。
被叫二叔的老爷摆摆手,对潘老爷子道:“无碍,雪路难行,有些磕绊在所难免,二位这是往何处去?”
“济南府”,潘老爷子想到外孙女,忧从中来。
舒老二自认嗅觉比别人灵敏些,他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莫不是鼻子出了问题?其实潘老爷子也闻到了,他以为是舒老二身上带的,毕竟晴岚和明宇都在吃药。
“我们正从济南府来!”那少年欢快道:“雪大路滑,可是难走的很!”中午才到临淄,匆匆吃了个便饭就往前赶,要不是他刚刚去打听问路,也不会现在才赶上来,若有他在,定不让二叔遇到这种事!少年自信的想。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听了齐齐叹气,更加忧愁。
“你们为何事去济南府?”那少年倒是个好奇宝宝。
“我外孙女得了急病…”潘老爷子欲言又止,家丑不可外扬,在外人面前不能不给女婿留面子。
“那你们去济南府找哪个大夫?”那少年关注的点明显不是那个,其余的人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似的,一副要受到表扬的模样。
“德义堂的于老大夫。”舒老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此话一出,对方的脸色明显变了。
“那于老头儿都八十了,还能看的动病啊?”少年反讥道。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对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
“文广!休得胡言!”秦老爷变下脸的时候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二叔!”那少年不服,反驳道:“我说的是实话!那于老头都多少年不出来看病了!”
少年的话,让潘老爷子和舒老二愈发心灰意冷。
潘老爷子最先回过神来,“还未请教诸位怎么称呼?”
那少年抬着下巴得意洋洋地介绍众人:“我家姓秦,家住济南,这是我二叔,这是十三少爷,我叫秦文广,这位是侯府的赵侍卫长。”
“鄙人姓潘”,潘老爷子自报家门,“这是鄙人二姑爷,外孙女她爹,姓舒名肖年。”
“你外孙女得了什么病啊?”秦文广随口问道,他最近医术小有所成,正是对病症感兴趣的时候,听到有人得了难治的病,心里痒痒。
“这…”潘老爷有些为难,再这么耽搁下去,今天晚上真进不了城了!
秦二老爷以为是疑难杂症,而且难以描述,瞬间职业病犯了:“无妨,你慢慢说。”
无妨你个鬼啊!老子要赶路!一向温润有度的舒老二都想爆粗口了。
还没等潘老爷子开口,秦文广又急道:“你们去找大夫,怎么不带着病患呢!多耽搁时间啊!”
“带了的,带了的,就在车上。”舒老二急急应道,他们到底遇上些什么人啊。
话音刚落,那秦家小子和十三少爷快步走向油蓬马车,哗的一下拉开帘子。
(舒老二:你个小屁儿也会看病么?)
一个小女孩静静的躺在那里。
白皙的脸上毫无血色,能透过皮肤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长长的睫毛像张开的羽扇,高挺的小鼻梁,鼻翼厚薄适度,嘴巴虽然闭着,但嘴角仍有些向上的弧度。
十三:她怎么了?(舒老二:不懂医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秦文广: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啊?(舒老二:....对病人先应该注意的是这个么?你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啊!)
秦文广挽了挽晴岚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