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望着他落寞的身影,许久,猛地蹲下身嚎啕大哭起来。
明明是梦中,许久未曾想起的回忆,却一下子冲入脑海,让她似乎更清楚了什么,又更加迷茫。
原来,爸爸去世的那一夜,她见过卓尔,也是在那一夜,捡到了重伤的莱卡。卓尔原本就有嫌疑,她倒不是很惊讶,只是,莱卡呢?
任谁当初都不可能怀疑,一只重伤的小狗,和一桩刑事案件会有联系,可若它能化成人呢?那么巧合的时间地点。
阮阮私心上是一点都不希望莱卡跟这件事有关,可是今天从她回家开始,莱卡一直很不对劲,由不得她不多想。
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莱卡明明知道她的恐慌,还拒绝回答。
why?
难道说……不能想,不能想,阮阮捂着头,不敢深想,要是她也会魔法多好,就不会像被抛弃般,只能躲在这里,可怜的哭泣。
“毛毛,你怎么了,”有人伸手去搀扶她,“好好的蹲在这里哭什么了?”
阮阮被扶着站起来,抬头望向来人,哽咽的喊了一声:“康宁哥哥~”
“什么事这么伤心?”康宁掏出纸巾递给她,又向她身后张望了一下,“莱卡人呢?怎么没一起,吵架了?”
“唔。”阮阮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擦擦眼泪,“我没事,我们进去吧。”
康宁见她这么说,也没追着问,反身带着她往饭店而去,边嘱咐她:“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再进包厢吧,你这样,小心把你妈妈吓着。”
“嗯,知道。”
等进入包厢,阮阮已经恢复到了表面的平静,至于内心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两家人的聚会很热闹,阮阮作为小配角,跟在后面推杯问盏,喝饮料,别人夹什么就吃什么。
这种时候,总不能因为自己毫无头绪的疑心,就让别人家的喜事尴尬啊。
“毛毛,你知不知道你康宁哥哥跟他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我问他他怎么也不肯说……毛毛?”
“啊?”阮阮醒过神般,扯出笑容道,“康阿姨你问我吗?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在海边相遇的,当时康宁哥哥弹钢琴,薇薇姐听到之后就用竖琴和他的曲子,可浪漫了!”
“是挺浪漫的,”康阿姨听完十分同意,“比他爸爸当年浪漫多了,”康叔叔立刻端起啤酒杯,表示求饶,于是康阿姨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说起来,还是比不上当年老阮对东蔷的浪漫啊!”
这下轮到阮妈妈讨饶了:“哎,康姐,孩子们都看着呢!”
阮阮还是头回听别人说她妈和她爸当年的事,连忙道:“康阿姨快说快说,我想听。”
康宁和海薇儿也跟着附和。
阮妈妈寡不敌众,只好捂着脸吃菜。
康阿姨见状,表情愈加八卦起来:“毛毛啊,阿姨告诉你,你爸妈当年还是我介绍认识的,当初你爸爸对你妈一见钟情,不过你妈起先没看上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可不情愿了,”说着,她学着阮妈妈的声音道,“‘大哥你好,我叫谢东蔷,东就是那个东,蔷薇的蔷’,然后,你猜你爸爸是怎么回答的?”
“我爸怎么回答的?”
“你爸说,‘你好,我叫阮葳,“当户种蔷薇,枝叶太葳蕤”的葳’。”
“啊哦~”这诗词引用的,太会撩妹!“我爸爸好有才!”
“这算什么,”康叔叔见阮阮满眼亮晶晶的,也在一旁补充道,“你爸爸毛笔字也写的特别好,还会画画。”
“哎,”康阿姨不干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当年可是他俩成亲的媒人啊媒人!”
“我和老阮同坐一个办公室,你跟我比,”康叔叔牛气道,“不是我吹,有些事东蔷弟妹都不比我知道的清楚。”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说说,什么事就你知道?”
康叔叔挥了挥手,开始讲书:“老阮喜欢用毛笔写方子,画画也不错,就是人太低调。有一趟来了个病人,他觉得症状比较轻,不需要开药,回家摘点薄荷喝点水就行,那病人不知道薄荷长什么样,老阮就拿着笔给人画出来了,跟从中医书上描的似的,我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手。怎么样,这些我不说,你们不知道吧?”
阮阮和妈妈对视了一眼,摇头:“不知道。”
“阮叔叔为什么喜欢用毛笔写方子,”康宁不解道,“我只见过我们系教中草药学的老教授有这个习惯,阮叔叔不是跟爸爸一样是外科医生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你阮叔叔出身书香门第?”
阮妈妈接到大家投来的目光,笑着道:“毛毛的爷爷去的早,我也不是很清楚。”
“哎,可惜了。”
“是啊,可惜,一晃眼,人都走了十二年了……”
“不说他罢。”
每每回忆起逝去的人,不管当时是多么开心鲜活,说到最后,活着的人,都会伤感,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就好比现在这样,一室寂寥。
阮阮默默的低头扒饭,心里思量着是否要找个机会,问问康叔叔爸爸当年的情况。
就听他们的话题已经转移到海薇儿身上,大约是饭局临近结束,家常也拉了,气氛也有了,有些话也该说了,于是,康阿姨先是把海薇儿的容貌和品性夸了夸,然后对她道:“……就是你这个嗓音,我们虽说不是那么介意,但还是希望你什么都好的,所以呢,你康叔叔把你的情况跟相关专家反映了一下,专家说,像你这样的情况,应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