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被人杀了呢?不会的。”“怎么不会?”我追问道。阿丽抬起头,回忆道:“小芳失踪的前一天,我见她和《凌云化工厂》的老板在一起吃晚饭,晚饭后还一起在厂区外的小树林子里散步呢。”“你…你说小芳和三角眼在小树林子里散步?”我吃惊地问。假若小芳失踪前一天的傍晚,曾经和三角眼在厂外的小树林子里散步,那么,很有可能被三角眼杀死在小树林子里了。看来,明天得到小树林子里去搜索一番,看有没有鲜血之类的痕迹。“谁是三角眼?”阿丽不解地问。我笑着解释道:“《凌云化工厂》的老板长着一对三角眼呀。”阿丽笑了,说:“梁哥,您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老板确实长着一对三角眼。”我追问道:“阿丽,你看见三角眼和小芳在小树林子里散步,那时天还没黑吧。”阿丽仰起脸,陷入回忆中。“天已经擦黑了,看人都模模糊糊的。当时,我还想:这么晚了,跑到小树林子里散步,假若碰到野兽咋办呀。”“你们这儿有野兽?”我问。“有狼呀。”阿丽回答。“三角眼和小芳散完步,什么时候回厂的?”我问道。阿丽摇摇头,说:“我回家了,不知道他俩是什么时候回厂的。”“从你见过小芳和三角眼在一起散步,就再也没见着小芳了?”阿丽点点头,困惑地说:“难道他俩散步时吵了架,就一拍两散了。小芳就离开厂子,到外地去打工了?”“也许他俩散步时起了争执,三角眼一怒之下,失手把小芳杀了呢?”我幽幽地说。阿丽嘻嘻一笑,说:“不可能。”我见阿丽说得很坚决、很肯定,不禁问:“你的意思是三角眼不会杀人?”阿丽斩钉截铁地说:“三角眼是不可能杀人的,因为,他有严重的晕血症,只要一见到鲜血,哪怕是鸡血、猪血,也会晕倒的。您想:他有杀人的本事吗?”“三角眼有晕血症?”我吃了一惊。“是呀。有一次,我和三角眼在一起时,水果刀把我手指割破了一个小口子,鲜红的血一涌出来,三角眼就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差一点就晕过去了。”三角眼有“晕血症”,这个情报太重要了。假若三角眼真有这个毛病,那么,就不可能杀死小芳了。刘雄突然插话道:“假若三角眼不是用刀杀,而是用绳子勒死了小芳呢?”阿丽嗬嗬笑了起来,说:“三角眼没啥力气,他连个女人都抱不动,哪儿有劲勒死小芳呀。”“他连女人都抱不动?”我瞅着阿丽,心想:阿丽一定让三角眼抱她,但三角眼没抱动。阿丽是个小巧玲珑的女人,最多也就九十斤重,假若三角眼连阿丽都抱不动,那么,还真勒不死小芳。据我所知,小芳身高一米六三,是个高挑个子的姑娘,而且,小芳身体素质较好,力气也比较大。假若三角眼想勒死小芳,只怕小芳会反手把三角眼勒死的。刘雄色色地问:“阿丽,三角眼难道没抱过你?”阿丽瞪了刘雄一眼,骂道:“刘哥,您太无聊了吧,怎么能问这个问题呢?”刘雄嘻嘻一笑,反驳道:“不就是抱一抱嘛,没多大的事儿。”我挥挥手,调停道:“刘雄,阿丽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问这个敏感的问题,岂不是让人下不了台嘛。”刘雄嘀咕道:“阿丽昨晚还跟我说,她是三角眼的情人呢,怎么今天就变成黄花大闺女了。”阿丽涨红着脸说:“昨晚,人家喝醉了,胡说八道嘛,你也信?”“是啊,喝醉酒的话是不能信的嘛。”我替阿丽帮腔道。阿丽在我面前装黄花大闺女,显然是想引诱我。看来,阿丽把我当成傻瓜了。刘雄低着头,灰溜溜地说:“我…我不说话了。”阿丽紧贴着我,说:“梁哥,咱俩喝交杯酒吧。”“好。”我欣然应允道。我和阿丽喝了一个交杯酒。刘雄忌妒地瞅着我和阿丽,眼睛里冒出一丝火苗。刘雄费力讨好阿丽,没想到阿丽一下子就被我俘虏了。现在,刘雄对我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逆来顺受。我不想让刘雄太下不了台,便对阿丽说:“你去和刘雄喝一个交杯酒。”阿丽扭了扭小腰,不情愿地说:“梁哥,我是您的女人了,怎么能和刘哥喝交杯酒呢。”我脸一沉,训斥道:“刘雄是我的小弟,我俩象亲兄弟一样。你和我喝交杯酒,就应该也和他喝一个,不然,你给我滚蛋!”阿丽见我发怒了,忙赔着笑脸说:“梁哥,您别生气,我听您的话。”阿丽端着一杯酒,走到刘雄身边,说:“刘哥,来,喝一个交杯酒。”刘雄乐嗬嗬地端起酒杯,感激地望着我,说:“大哥,小弟谢谢您给面子。”一顿晚饭吃了三个小时,我一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不早了,走吧。”我站了起来。阿丽依偎在我的身上,撒娇道:“梁哥,今晚我坐您的摩托回去。”“好吧。”我搂住阿丽的小腰,俩人相拥着下了楼。我把阿丽送回了家。罗圈腿和老伴站在院子里等我,一见到我,罗圈腿就急切地问:“梁先生,我听小芳的爸爸说,你见着我儿子大狗子了。”我一惊,心想:小芳的父亲怎么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罗圈腿呢?大狗子给小芳家汇了五万元,假若罗圈腿知道了,恐怕会讨要这五万元钱的。我连忙问:“小芳的父亲怎么对您说的?”罗圈腿回答:“他说你到a市去,碰到了大狗子。”“小芳的父亲还说了啥?”“就说了这一句就走了。”罗圈腿不解地问:“你问这些干嘛?”我一颗心放下了。说老实话,我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个行动,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