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很多工厂不需要送货,谢成树能够空出很多时间跟着看市场,就把刘余金从生意中解放出来。有了空闲的他又开始琢磨怎么把自家出产可零售也可批发给宣传出去,好让别的市场有人过来批发。
有了想法的刘余金开着拖拉机,各个市场转悠,竟然没有一个搞批发的,都是和他一样,把自家产出拿来卖,还没见到有谁单单把这农副产品,当做一门买卖来做的。这对他开发批发市场来说虽然是个好机缘,不过,从来没有做过也没有接触过的他,却是一筹莫展。
刘余金一边不耽搁手里当做的事一边摸索着怎么开发一个小批发市场的事,时间转眼间就跳到了刘来锯高考的时间。刘来锯高考,省城上学的刘明华和县城到处瞎忙乎的刘余金却也跟着紧张。这父子俩紧张都是有原因的:刘来锯复读的学校是刘明华推荐的,复读的上千块钱费用是刘余金借的。要是考上了,他们父子俩都能跟着得个好名声,要是没考上,他们父子俩只怕都要落埋怨。
刘大满倒是无所谓的照常吃喝睡,刘余金却在床上睡不着,跟自家媳妇念叨着“也不知道锯子考的怎样了?他们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要不我把他接到汪老那里,让他跟汪老对对答案。”
刘明华和刘桂香两个虽然考上大学离开二中,但是刘余金并没有就此断了跟孟校长、汪老师他们之间的联系。去年年底的时候,照常送年货到各家,叫他们又意外又惊喜。连声的说着,刘余金只要是孩子念书的事情,只管上门,他们一定尽全力帮忙。
自家孩子这一时还找不上他们,老锯对答案找找他们应该是小事一桩吧?!
王洪英有些嫌热的翻了个身,随后劝说刘余金:“你别带着老锯去对答案,要是考的好还好,要是考的不好,你可别把老锯逼疯了!不就是借了钱给他念书么!你这么捉紧干么事?刘大满干队长的,总得要点面子,不可能赖着不给的。”
刘余金哭笑不得的回道:“我哪是怕这个呀?我就是想着锯子要是能够考上,那就万事大吉。要是考不上,我怕别人说我害的锯子,年纪轻轻的背上上千块钱的债唻!”
“你当初借的时候没想到,现在想那么多又怎样?你这不是闲的没事,瞎焦心么!”
刘余金想说:借的时候就想到了,但是心里跟老锯是一样的想法,只要考上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了。他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出来,背过身去,装作放下一切踏踏实实的睡觉。
高考后,过了挺多天,孩子们都快要开学了,刘余金回来的早,便去新买的蒋家房子那,看看修整的进度。从蒋家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庄子的西头有人在放炮仗。
“这谁家有什么事啊?没听说谁家有媳妇要生孩子呢!”刘余金似是在问一道跟着他的老丫头,又似是自言自语。
草香虽然也时常跟着桃香到处玩耍,但是庄子里的事情基本都不过问,即便有人闲聊她也很少用心听,这谁家放炮仗她也同样不知道是何故。
“我一会去问问?”
“不用问!要是有事的话,会有人上门打招呼的。”刘余金知道自家老丫头不爱管别人家的闲事,就没想着让老丫头去打听。
果然不出刘余金所料,他们到家没多大会儿,刘大满夫妻俩带着老锯,满脸喜色的过来了。
早就在等候老锯消息的刘余金一看这喜形于色的三个人组合,还有什么不明白?连忙迎上去,哈哈哈的大笑:“刚刚炮仗是你家放的?老锯这是考上了!”
“是是是!老锯之前去学校查分数,说是已经搭线了,就是第一志愿上不了,能上第二志愿。可是,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通知书,我们不放心,就让他一早去学校看看,谁知,通知书被邮局一起派送到他们学校。也就他这么不经心,非说通知书会递到家里来,别人家都是天天在学校等着。”
“你们之前就已经知道分数过了?怎么没听你们说过?!我还一直提着心呢!”刘余金暗里有些不高兴,害他提心吊胆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跟他说一声?!
老锯连忙回道:“是我不让我伯我妈对外说的,我们老师说今年有好几个学校的录取分数很有可能还要往上提,我心里没底,所以一直没说。今天拿到通知书了,这才第一个到您家特地跟您说一声。”
刘大满嘿嘿直笑:“哎!难为你这么看重我家锯子,要不是你有这个胆量借这么多钱给他,他今天也没有这个机会上大学。这钱啊!去年卖鹅的时候,都已经存够了,单等着他考上,就还给你。”
“你以为我提着心的是这钱吗?老锯现在考上了,一切都好了。要是没考上,你们想想别人得怎么说我?这么大的债,让一个孩子背着,说不定连你们都要骂我一声。”
刘大满媳妇抢着接话:“余金兄弟说什么孬话呢?你这么帮着我家孩子,我们还能骂你?现在新社会不兴磕头了,要不然这可是要磕头的恩情呢!”
她这嗓门够大,嚷嚷的在厨房做晚饭的王洪英都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撇撇嘴:现在孩子考上了,过来说是恩情了,之前怎么不见说这话?也不见过来赶赶情?
刘大满一点都不心疼的把一千多块还给刘余金,刘余金要留他们三个吃饭都不愿意,着急忙慌的回了家。这是着急回家商量请客的事情!
明华和桂香一直在新房子那帮忙,直到晚上回来吃晚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