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芳见桃香不仅仅洗了手,还把脸也洗了,连衣服都换了,心里特感动,越发觉得自己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婆家真的是命好。大哥大嫂把孩子一个个都教养的心肠宽厚,善良大气,其他几个都不说了,单单草香,救了她们母子的命,面对这么大的恩情,却一点邀功的心都没有。
冯明芳这一点倒是没有看错,草香是真的一点邀功的心都没有,反而很愧疚。因为她记忆里的世界,刘爸虽然做生意挣了钱,但没有现在这么多,当然也就不会有钱专门开一个批发店给小婶做生意。没有这个批发店也引不起她表妹发疯害她性命的事情发生,小婶怀孕生子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何曾遭过这样的大难?!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的出现,使得有些事情也随之改变了原来的轨迹。有好的自然也就有坏的,小婶恰恰倒霉的成为了那坏的。好在草香得蒙厚爱,使她有天赐大能扭转这种改变,否则,她会难受死!
小宝宝还没有起大名,目前的小名叫宝贝儿,是草香一开始这么叫的,随后大家伙儿都跟着叫起来,就没再另外起小名。由于他在母腹的时候,骨头受伤最厉害,不能像平常婴孩那儿穿着小衣服抱来抱去,只能像过去人家的孩子那样打成襁褓。
桃香抱着小宝贝儿哦哦啊啊的逗着他玩,草香和小婶再说话就有些听不清了,便起身:“我去看看我妈饭做好了没有!”
冯明芳羡慕的点头,其实她也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只是她妈和婆婆都总拿她当玻璃人一样易碎,非得让她继续躺着或坐着,房门都不让出。家里人多,她的房间也不断人,总有人进来给孩子换尿布喂奶,和她闲聊,要不然她得憋成傻子了。
草香出了小婶的房子,看了看院子盛开的花台,有些美不胜收的视觉感。这些花她没有让它们提前开放,但是延长了它们的花期,这样别人也不会少见多怪,毕竟偶有花期长的现象并不少见。冯家奶奶拿着大剪刀,在专心的修剪一些叶子过甚的菊花枝子。
“外奶奶!那枝子长得好好的,您剪了它干嘛?”
冯家奶奶一边继续一边反问草香:“菊花树在打苞之前要打尖你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家人都不懂养花。”
“那你们还养了这么多花样的花?也不怕糟蹋了这些花!”
草香笑着回道:“世间万物皆是为人而存在,您可不能把物置于人之上。”
冯家奶奶这才停下手里的剪子,歪着头稀奇的盯着草香打量:“你很特别!”
草香不习惯这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抿着嘴笑笑就转身往厨房跑。
“妈!您的饭什么时候好啊?我都饿死了!”
“快了快了!刚到家没多大会就叫喊饿,你们不能在那边吃过饭再回来啊?!”
王洪英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声音在厨房里传出来:“饿!饿!”
原本想着转个弯出去牛棚找爷爷的草香奇怪的伸头往厨房里看一眼:“靠!我家怎么有个大头娃娃?”
王洪英眼一瞪:“你个丫头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糙?”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现在还有谁家缺吃啊?”
王洪英看看老丫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的盯着小孩儿,无奈的摇头:“是前面庄子你老怀叔家抱养的孩子!他们两口子都懒得要命,自己都是饱一顿饿一顿,还能专门为个孩子一日三餐的按时做饭?”
草香走进厨房,摸了摸小家伙身上的肋骨,心里暗道:“幸好当初没把我送给他们家做闺女,要不然自己活着也是遭罪。”
“那他怎么在我们家啊?老怀叔他们也不找啊?!”
“找什么呀!从我们回来,他天天天一亮就来,吃过晚饭你老资给他送回去,老怀两口子问都没问一声。前天,老怀他自己还想到我家来吃饭呢!被你老资好一顿臭骂。”
“我们家还隔着两个庄子呢!他怎么就知道跑到我家来的啊?难道你们心善,这么小的孩子也懂?!哈哈哈!”草香猜测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正在锅洞前烧火的谢家表婶笑着说道:“这孩子还不到三岁呢!懂什么呀!那天,你小婶和你弟弟从城里回来,表叔高兴!从周庄开始,只要经过一个村子就放一挂炮仗,撒一斤小糖。结果吧!把周边那些庄子的小孩们一路儿全都引到家里来了。”
王洪英用筷子夹了一个排骨给大头娃娃用手拿着啃,接着谢家表嫂的话说道:“那些孩子都跟着你老资后面要小糖,只有这孩子穿着个短裤衩跟在大孩子后面跌跌撞撞的跑。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不哭也不闹,瘦瘦小小的让人特别心疼,我就回厨房拿了一个鸡腿给他拿着啃。然后就被他缠上了,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经常把我拌的差点跌跤。晚上天黑了也不要回家,我问你奶奶这是谁家的孩子,得赶紧把他送回去,要不然人家大人该急了......”
这孩子连祝玲珑都不知道是谁家的,还是经常从这儿到那儿到处放老牛的刘百全认出来是刘余怀家抱养的儿子。他赶紧的把人家孩子送回去,谁知,人家两口子根本就不知道孩子不在家的事。刘百全也跟草香一样,暗暗庆幸当初没有犯糊涂把草香送给他们家做女儿,要不然草香那个娇气闺女只怕活不大。
刘家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今天过去就完。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刘百全开门去放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