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香想到的,孟家一个在中学当老师的,也想到了,这就是为什么彩霞亲妈第二天没有再过来闹腾要孩子的缘由。
不过,孟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彩霞亲妈一样的想法,彩霞亲奶奶就想不透。一边吃饭一边跟自家老头子叨咕:“真不是我对儿媳苛刻,你看看长青(彩霞亲姐姐)妈这都是长的什么脑子?我听庆霜(许家小儿媳、孟老太太的大女儿)说,彩霞在刘家养的不知道有多好,白白胖胖的就跟画上的仙女似得。刘家孩子个个都是大学生,家里又那么有钱,刘家小儿媳还把彩霞带到省城跟她家儿子一块儿养着,彩霞在他们家长大总比在我们这样的家里长大有出息吧?!她现在拼着命把孩子要回来,难保孩子长大懂事了不恨她。”
孟家老头其实也有这想法,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免得被人笑话他贪图人家的富贵,连亲孙女都不要了。他闷头扒了两口饭,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道:“你说的对!吃过饭你就去老二家,好好跟长青妈说说。不过,你不要跟他们说这是我的意见,免得他们以为我偏心大丫头,闹得更凶。”
孟家老太太得了老头的话,去劝劝二儿媳,可惜这个儿媳已经得了那个做老师的良计,这会儿哪里能够听得进婆婆的噜噜嗦嗦。
任由孩子放在别人家长大,只怕到时候连亲娘都不认了,再有出息又能怎么样?对她有什么好处?有出息也好、没出息也罢,至少他们老了,能多一个孩子养活他们。
孟家暂时不来找事了,草香也没捞着跟家里人好好叙话。她们刚吃过早饭在院子玩玩,二姥姥家大孙子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的跑到她家,一见到草香站在院子带来钱、圆圆还有彩霞玩老鹰抓小鸡,张嘴就哭喊着:
“表妹!你快去救救我小姑姥吧!”
草香一惊:“是洪月小姨么?她现在在哪边?”
“在我奶奶家!”
“那好!我从小路跑过去,你自己从大路骑车回去。”
草香一路跑到二姥姥家,洪月小姨的儿子守在门口等她,见到草香跟飘似得跑过来,看傻了眼。草香没闲心管这孩子,直接跳过他进了洪月小姨可能住的房间,她果然没有走错。比她先到的赤脚医生正在拿盐水瓶和青霉素勾兑,准备给洪月打吊针。草香看了一下小姨的面色,又伸手摸摸她的脉搏,连忙阻止:“不用给她吊青霉素,她这是内热和寒气在体内出不来造成的高烧,不是感染的原因。让我来吧!”
草香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从自己头上别头发的长木钗的一端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出来。站到赤脚医生让开的地方,先给小堂姨两个中指各扎了一针,挤出几滴紫黑色的血之后,又在她的两个耳垂上各扎了一针,同样的挤出几滴紫黑色的血滴出来。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在两个大拇指的指甲根部各扎了一针,又挤出几滴血出来,这儿的血显得淡一些,不再是那么怕人的紫黑。
虽然小堂姨的体温还没有那么快下去,但是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平稳不再那么急促。草香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出来,用温开水化开,给小堂姨喂下。这就可以确保小堂姨能退烧,而且,也不会留下高烧后遗症。草香这才坐下来,慢声细语的问起小堂姨为什么会突然病成这样?
二姥姥听了外孙女说小闺女没事了,已经在开始退烧之后,放了心。听到外孙女问,立马又两眼冒火:“方光青(洪月丈夫)那个狗东西......”
在二姥姥愤怒的叙说中,草香知道了个大概情况。洪月小姨丈夫这些年一直在外打工,当初洪月小姨也跟着出去过一年,因为想儿子、想闺女想的不行,之后就一直在家带两个孩子没有跟着丈夫出门打工。
往年年年年底方光青回来,交给洪月的钱都不多,但总归还能有个四五千块。今年回来的很迟不说,还一分钱没给她,她自然是要问一声原因的。谁知,方光青不提钱的事情,开口就是要跟洪月离婚。洪月懵了一会,立马反应过来,这男人在外有人了。当即气的发疯,不要命的跟方光青打架,女的怎么能打得过男人?不但没有挠着方光青,还挨了方光青好几下闷捶,一时没想开,跑出门就跳进门口的水塘里。虽然跳下去没多大会儿,就被人拉了上来,但是大冬天的,热乎乎的身体突然被冰凉的冷水一激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姥姥听说小闺女被女婿打的跳塘,立马带着儿子侄子,去把小闺女接回了娘家。昨天夜里,洪月就开始发烧,大半夜的,大堂舅跑去赤脚医生家拿了退烧药回来给她吃,根本没有用。到了今天上午烧的更厉害,都开始说胡话了,二姥姥这才着急的兵分两路,一路让大儿子去找赤脚医生来家打吊水,一路让大孙子骑车去刘家找草香。
“姨父人呢?我怎么到现在也没看见?”
“还叫什么姨父?等你姨好了,立马让她离婚。”
这事草香不掺乎,不过,如果堂姨父真的是因为在外面有人才要跟洪月小姨离婚的话,那她自然不会让他和他外遇的女人过的舒心便是。欺负她的亲戚,要是她没有本事便也罢了,既然她有点儿常人没有的本人,要是不报复他们,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当然,她的报复也不算有多狠。
方光青和洪月离婚之后,立马就和那个在外面搭上的女人结了婚,只可惜他们婚后生活只能用凄惨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