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好歹追上了一程。胡天伸手,堪堪就要碰到黑条。突然前方一片光亮,赫然一物趴在地上。四肢摊开,好似头抽了骨的妖兽。黑条“嗖”一下,加速就飞向了那边。胡天怎也没想到,这么个黑洞洞只有荧光的荒诞地界,能遇上个东西。那物挣扎要动了动四肢,却未能站起。当下黑条飞去,却见黑条居然裂开,露出骨节,赫然便是一条脊骨。直入那物后颈。脊骨寸寸钻入那头妖兽后背,后背便也是寸寸鼓起。胡天大骇,复又觉全身无一处不疼。那妖兽不出声响,只几次挣扎站起,又颓然倒下。直至黑条脊骨全然进入它体内,它终是站起,摇摇摆摆稳当好,抬起头来。胡天一时呆立,望着远处站起来的妖兽。身如豹,耳如狐,麒麟长尾,脚似马蹄分四趾。通体漆黑,毛色光亮如黑绸,四蹄黑气萦绕。此时它站起,高昂头颅,看向胡天,一双滚圆眼珠,瞳仁漆黑如泼墨,金黄巩膜隐杀气,神佛莫欺。猛然一声长嚎:“嗷!”震天撼地,动魄惊魂。玄黄天地骤失色,纵横宇宙全黯然。那妖兽一个纵身,扑上前来,蹄子砸在胡天胸口。胡天猝不及防,被它扑倒在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它又冲着胡天张嘴,血盆大口要吞了胡天似的。一时胡天以为自己要成兽粮。然则这货忽然又停下,歪了歪脑袋,只管瞪胡天。两厢对视。妖兽右眼眼下一小簇圆斑白毛,好似泪痣。胡天一时心跳骤升,气息短促,不由开口:“我叫胡天,你叫什么?”不作应答。胡天只好老着脸皮:“那么这位……兄台,您能不能高抬贵爪,我要被你压死……咦?”胡天话没说完,妖兽骤然一阵抽搐,缩成了巴掌大的小妖兽,顿时威武尽失。胡天伸手戳了一下,那妖兽大怒,对准胡天的爪子就是一蹄子,然后翻身便要走。胡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沈掌柜大骂,急匆匆徒手去灭烛。灭到最后一根时,沈掌柜见胡天仍旧呆立,怒道:“干站着做甚!”胡天惊醒,随口道:“老板,干活管饭不?有鸡汤没?”“做什么春秋大梦喝鸡汤,活没干钱没赚,还想吃饭?”沈掌柜嗤之以鼻。总之他看胡天哪哪儿都是不顺眼。胡天身上衣物烂成一团,尤是伤眼。沈掌柜挥手灭了最后一根蜡烛,提着胡天去后院。第五季杂货铺前是大堂店面,入后门一处院落。院内一松一柏,长势颇好。树下一口大水缸,树后是屋。“洗干净。”沈掌柜将胡天丢在了水缸边,到底扔了套短打布衣给胡天。给东西时,沈掌柜拿着算盘记了好大一笔账,留待胡天日后慢慢还。算完又警告:“别想跑,否则要你好看!”如此沈掌柜总算心满意足,负手离去。胡天目送这老头进后屋,翻了个白眼。想跑也要挑时候,黑灯瞎火没个路,不如歇一夜。胡天打定主意,摸黑儿把自己洗净晾干,废了一番功夫穿好衣服。精力不济,在水缸边躺平。夜凉如水,蛙鸣阵阵,头顶星空裂开一条缝。上玄月悄然挪动到裂缝边缘,骤然不见。片刻后,又出现在裂缝另一边。胡天摊开四肢看了许久,闭上眼,默默数起心跳。没有定身咒可用,保持僵直却不是难事。胡天躺了片刻,无师自通,将心神向左手中指牵引。骤然恍神,再睁眼,眼前一对公羊角。蝰鲁松了口气:“可算来了。”胡天感叹:“可累死我了。”胡天看了看自己,此时依旧只有五感而无躯壳。再看了看四周,和离去时并无两样。墙面的斗橱,两个抽屉保持原状。蝰鲁跪坐在下层的抽屉边。正中的抽屉依旧拉开。胡天扫一眼正中抽屉,收回目光。时间紧迫,他还有一堆问题没弄明白:“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为什么会变成……我现在的身体名字叫荣枯,对吧黑蛋?”蝰鲁额头青筋一动,点了头。胡天继续:“那我为什么会变成荣枯?这又是个什么世界?我咬过手指,扇脸也挺疼,所以肯定不是在做梦。这不是做梦吧,黑蛋?”“你叫谁黑蛋?”蝰鲁咬牙切齿。胡天见机极快:“那你叫什么?”蝰鲁哽了一下,面皮抽动:“本王乃魔域狩部第九十三代王,蝰鲁!”胡天:“参见大王。”“不必。”蝰鲁语带鄙夷,俯视胡天,颇有几分瞧不起,“蝼蚁凡胎……”胡天:“大王你为什么变成黑蛋被锁在抽屉里?”蝰鲁端坐于地,屏气凝神,暗中磨了磨后槽牙。胡天猜想:“你是不是和荣枯有仇?”“我自与他不共戴天!背信弃义之徒,不提也罢。”蝰鲁满面憎恶,生硬转移话题,“废话少说,关于你,现下我已有一二猜测。你是怎么来此地的,老实道来于我听。”胡天不吝惜,将自己半天诡异经历讲了讲。下楼拔葱,路遇荣枯,进塔被雷劈,掉到此处被当成尸体。“等我爬起来,就发现自己换了套装。”胡天察言观色,修改用词,“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荣枯。”“他竟真找到了异世……”蝰鲁盯着代表胡天的那团白雾。胡天不耐烦:“想到什么了?快说。”蝰鲁思忖片刻,抬起头:“此事说与你听也无妨。荣枯乃人族修士,颇有几分邪功。此人有一法宝,乃天干丙级,唤作寸海渺肖塔。”寸海渺肖塔妙用无穷,最重要的用途是施展替罪嫁术。荣枯当年没少用这玩意儿坑人。每每他遇敌遭难命悬一线时,此塔便能拉个修为相当的修士进塔,代他前去死一死。而胡天进塔后看到的紫雷,蝰鲁推测,那是仙劫雷。蝰鲁打量着胡天,冷笑:“故而本王推测,今日是他渡仙劫,你便被他用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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