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这话大有深意,皇帝越发有兴趣了,“燕王不一定能把四王子捉回去?四王子本事可大得很呢。”
“唉,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啊。”燕王大力拍着陆晟,发着感慨。
“父王,您真要拍便拍桌子吧,我骨头都要被您给拍散了。”陆晟不紧不慢的道。
众人哈哈大笑。
燕王怒,“你个臭小子,越大越没规矩了,敢跟老子犯倔!你说说,是不是老子不答应你的婚事,你便打死也不回燕地啊?”
“打不死便不回。真打死了,尸首您爱拖哪便拖哪。”陆晟痛快的道。
众人笑得越发厉害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觉得好笑,而是……这个时候不笑笑岔过去,还能怎样呢?装作没听见,一点反应没有,似乎不大好;很积极的去打听打听内情吧,也不好;还是笑笑吧,笑一笑便过去了,比说话强,也比没反应强。
燕王和陆晟这父子间的纷争简直是人人感兴趣,连皇帝都很想听这个八卦,所以第二天燕王到云翰林家拜访的事,很是受人瞩目。
“听说这桩婚事燕王不乐意,云翰林也不乐意。燕王虽然不乐意也亲自到云家去了,云翰林虽不乐意也请了假在家里接待燕王了。不知道这两人会面,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燕王带了他的三十六名侍卫,他的宝马良驹雪椎在前,三十六名侍卫的三十六匹骏马紧随其后,如风卷残云般,到了石桥大街云宅。
陆晟已经在云家了。
他和云翰林、何氏、云仰、云倾一起站在高台上向外了望,“这三十六名侍卫是我父王的近卫,八刀八剑,十杖十枪,每个人都是少见的高手,刀剑杖枪若临敌之时更会组成阵法,便是有成百上千人偷袭我父王,也休想得逞。”
“燕王的武力还是很厉害的。”云翰林轻飘飘的道。
何氏掩口笑。
云仰小声的道:“娘,爹爹说燕王的武力还是很厉害的,便是说他文才不行,是么?”
何氏含笑横了云仰一眼,云仰吐舌,不再说了。
燕王和他的侍卫在门前下马,不等主人出门迎接,便大步流星、昂首阔步的往里走,“云翰林,六年不见,本王很想你啊!”
他这一行人虽然总共只有三十七个人,却是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很有气势。
云翰林、云仰父子一起接了出来。
这父子二人温文尔雅,俊美却略显单薄,和燕王的气势是不能比的。
但是,陆晟在云翰林身边。
有陆晟在,两相对比,云翰林这边居然也不显得弱。
燕王看到陆晟和云翰林、云仰一起迎面而来便生气,怒气冲冲的道:“陆晟你这吃里扒外的臭小子,给老子滚过来!今天本王是为了你来的,你不在老子身边,在老子对面!”
燕王生气,云翰林心里却舒服了,微微含笑,“四王子也不算吃里扒外,他今天在寒舍用的早膳。”
“连早膳都跑到云家了,燕王府没饭吃么?”燕王更加生气。
云翰林礼让燕王进去,“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燕王大踏步过去,一把将陆晟扯过来,皮笑肉不笑,“请,请!”
陆晟和云仰见这燕王、云翰林一见面便火星四溅,又觉好笑,又提着心吊着胆。唉,今天可得把他俩看好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吵起来呢。
将燕王让到客厅,何氏这位主妇也来见礼。最重要的人总是最后才出现的。云翰林、何氏请燕王落坐之后,云倾才莲步姗姗进来,拜见燕王。
云倾穿了清雅宜人的浅红色锦缎衫子,一头如鸦羽般的乌发挽作双环髻,闪着绸缎般光泽,柔美悦目。她生的很美,天生丽质,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浅笑盈盈站在那里,犹如一朵国色天香的山茶花静静绽放,仪态万千,明艳照人。
“怪不得小四定要娶她。”燕王见到这样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对陆晟生出同情心。
这样的小姑娘有缘遇上了,若不能娶她回家,和她长相厮守,陆晟哪里受得了?
“阿稚啊,你的方子本王看过了,很好很有用啊。本王要重重酬谢你。”燕王和气的道。
他对云翰林是粗声粗气的,对何氏、云仰也不过那样,但见了云倾,语气不知不觉就柔和了,不像方才那般大嗓门儿。
云倾这样的小姑娘,让燕王都不忍心吓唬她了。
云倾甜甜笑,“伯父,那不是方子,是我对您的一片孝心。只要能帮到您的忙就好了,不用酬谢。伯父,您和我不用见外的。”
她不叫王爷,不叫殿下,直接便叫了伯父,尊重中又带着几分亲呢,还真是自来熟,不见外。
“阿稚怎么这样。”云翰林有点晕。
何氏和云仰知道云倾做事向来有分寸,虽然也有些吃惊,却只含笑看着。
“好孩子,好孩子!”燕王哈哈大笑。
他是个直脾气,就喜欢云倾这样,一见面便跟一家人似的,没把他当大名鼎鼎的燕王爷,没把他成不可亲近的坏长辈。
他从手上取下一枚古玉班指,“阿稚,这是伯父的心爱之物,送给你做个见面礼吧。”
陆晟忙上前接过,“谢父王。”俊脸微红,走到云倾身边递给她,小声的道:“这是我父王的心爱之物,他把这个送给你,说明他已经拿你当自家小辈看待了。”
云倾道谢接过,拿着班指好奇的看了看,在手上试了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