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气飘飘的少年见自己无意中吓到了小丫头,连忙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敢问韦师叔是不是回来了?”
缘风卿眨了眨眼睛,既然称呼韦一笑“师叔”,自然是苍云门的弟子了,便指着桥后的层层屋脊说,“回了,应该在里面休息吧。”
少年点点头,抬步正欲走,又似想起什么停下来问,“你是?”
“我叫缘风卿,是你师叔新收的弟子。”
“什么?”少年一愣,待反应过来后浑身一僵如同石化,舌头有些打结道,“你……你真是师叔新收的弟子?”
缘风卿对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却还是诚恳的点头表示确认。
少年伸手抚了抚额,半晌才看向她手中的玉牌,这种玉牌是苍云门弟子的身份象征,是用特殊石料所铸,上面还徐徐流动着苍云门的正宗灵气,绝不可能作假。
是以,他暂时相信小丫头的话,抬腿边走边问,“师叔是今日回山的吗?”
“我们刚刚才到,”缘风卿对这少年极有好感,毕竟是在这个未知的时间,未知的地点遇到的第一个人,又长得英俊好看,难免依赖的一路小跑跟上去,“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将名字输进去,我……我还没有引灵入体。”
她清脆的、略带稚嫩的童音让那少年脚步放缓,刻意迁就她的步伐,一边接过她手中的玉牌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缘风卿,缘份的缘,微风的风,卿卿佳人的卿。”
“嗯,名字不错。”少年握住玉牌,掌心蓝光闪动,名字即刻显现在玉牌背面,他不经意的看向玉牌正面,目光落在那个若隐若现的朱砂红字“君”上时,脸色再次一变。
苍云门均以字排辈,门中“君”字辈却只有廖廖几人,只因这个辈份正是他师父楚君离的,除了落霞峰的韦师叔辈份最高之外,其它六峰的峰主都是“君”字辈,是以看到小丫头居然真和师父、诸位师叔同为“君”字辈,难免惊诧。
方才听她说是韦师叔新收的弟子,他还有些半信半疑,只想着等面见师叔之后再询问此事,可手中的玉牌不会有假,那小丫头的话便也不是假话,难道自己竟要唤她一声“师叔”不成?
少年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晴不定,身为苍云门掌门首徒,对一个八岁女孩称作师叔,他如何叫得出口?
他这般思虑纠结,缘风卿却没有关注他的神色,而是接过他手中的玉牌牢牢握在手中,心中激动莫名。
这块玉牌不仅仅是一个身份象征,更预示着她即将面临新生活的起点,如何能不激动?
边说边走的二人已经下了玉桥,眼前出现一块宽阔的广场,中央有一尊硕大的石碑,看似灰白普通,不像特殊石料,不知为何供奉在广场中间。
广场两旁种着茂密的佛桑树,此时花开艳丽,又被晚霞笼罩,如同两团火云,将广场后面的“清心大殿”衬托的格外明亮。
因殿中没有烛火,显得诺大一座殿宇不但冷清而且黑暗,让缘风卿感觉特别怪异。
以前在仙域见过的大堂殿宇都是灯火通明,以彰显正道与黑暗魔道的不同,可这座看似仙气非凡的殿宇却又黑又暗,一阵风吹来眼前飘过无数血红色的佛桑花花瓣,怎么感觉像是进了幽冥地狱?
似看出她的疑惑,那少年边走边说,“韦师叔经常出门,并不长住在山上,他又不喜热闹,是以从未收过徒弟,这落霞峰便不像其它诸峰人脉多,生机广,是以这山树房屋都有些冷清,你既师承此峰,倒是可以让落霞峰增添一丝生气。”
缘风卿看着满地吹落的佛桑花瓣,顿时有些发愁。
整座落霞峰居然只收了她一个徒弟,难怪之前自己拜韦一笑为师时,他的反应有些古怪。可自己虽然辈份高,这里又清静,对她独自修行炼丹非常方便,却表示今后所有的活儿都得她一个人干,比如这打扫卫生,她倒是不怕苦不怕累,可自己这幅八岁的小身板能每天将满地的花瓣打扫干净吗?
当然,等她引灵入体,踏上修仙的道路之后,可以使用法术清洁,那倒不难,只是在此之前,难免要受累了。
她边想边跟着那少年往前走,他却是绕过清心大殿的青石路走向后面的房屋。
青石路两旁依旧种着一些零散的佛桑花树,因颜色火红,倒是给冰冷的道路增添一些温度,让人感觉没那么阴寒。
可等他们穿过青石路进入后面的四合院落时,缘风卿彻底傻眼了。
之前还担心自己的小身板受不了清心大殿前打扫卫生的问题,可眼前这座被围墙圈住的四合院中竟种着满院的佛桑花树,地面因无风扫地,积了厚厚一层红色花瓣,仿佛铺了厚厚的地毯,让她欲哭无泪。
见她怔立在漆黑宽大的院门前,望着院中的花海发呆,那少年不由问,“怎么了?”
“没,没事。”缘风卿心中暗暗叫苦,却并未明言,跟着他踏上六层石阶,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院中。
见那少年径直沿着花瓣路走向东厢的房间,想必韦一笑就住在那里,缘风卿愣了一下追上去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脚步一顿,回头冲她笑道,“我叫清渺。”
看着少年转身走进佛桑花树后面的厢房,缘风卿四下看了看,决定住到和韦一笑正对面的西厢去,便转身走过去。
推开门,厚重的尘土簌簌而落,屋外的光线透射到屋里,映出简单的桌椅床柜,却都积满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