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大亮,但因为凌云城上空的墨云太厚,周围的魔气又挥之不散,倒是感觉像是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刻。
城墙上方,那女将军的脸色阵红阵白,显然是没想到这看似平凡的女修居然这般厉害,只是一招便斩落她命人释放出的仙箭,那数量足有上千啊。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偏偏当着城墙上方满满站立的士兵眼前又拂不下脸面,何况她从第一眼就看中了血画,只觉这般优秀的男子却被这么个普通女子占据,心中说不出的恼怒。
而一直站在原地动也未动的月啸悄悄看了血画一眼,低声笑道,“果然美男计走到哪里都是奏效的,要不然血画兄你开口问上一问?或许那丫头会听你的话呢。”
血画从始至终都懒得看那女将领一眼,闻言斜倪月啸道,“似乎月啸你对于如何让女子开心更有经验,若由你来出马,必定事半功倍。”
明明这家伙戮中了自己的内伤,月啸偏偏没办法生他的气,只能装成恼怒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转头朝缘风卿摊了摊手,作无奈状道,“我是没办法了,不如直接用隐身术法进城便是,何必瞻前顾后,反而误了大事?”
缘风卿此时也被那女将领的任性挑起了些许怒火,闻言也懒得再因为这女子不分轻重缓急耽误时间,便点了点头。
三人心中默默念了之前血画传授的隐身术法,唰一声从所有人面前消失。
当他们再出现时,已经站在凌云城中宽阔的广场上,可举目四望,偌大一座城池此刻却人烟稀少,加上没有阳光普照,冷风又不时刮过,倒感觉十分萧瑟。
“战争果然害人不浅啊。”缘风卿叹了口气,随便拦住个行人问了城主关矅的府邸位置后,三人疾步走了过去。
一路上,虽见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店内的货物也很齐全,但因为没什么顾客,掌柜和小二几乎都趴在柜台上补觉,处处让人感觉十分冷清,毫无一座百万人居住的大城气象。
虽然魔族并没有攻入城内,但一般战事四起时,凡是文武百官、富贵商贾,必定第一时间卷铺盖撤离,搬去更安全的地方。留下来的多是平民百姓,无处可去,又不愿流离失所,这才抱着一丝希望留下来,听天由命罢了。
但缘风卿也很奇怪,为何这一路走来都没见到几个仙门修士,难道至今仍未赶来吗?
正疑惑时,便听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像是军队的声音,三人同时转头,却见街角处走来一队人,个个丰神俊朗,眉目清明,白衣飘飘,背负长剑,身上流动的仙门气息十分明显。
这些人一看就是来自哪个仙门正宗,或许是刚刚才赶到凌云城,看样子也是奔着城主府去的。
远远就看见他们的缘风卿愣了一下,因为她一眼就看到带队的弟子正是莫天齐,逍遥派果然总是第一个到达出事现场,果然不愧是十大仙宗的引领之人,心中虽然稍微安定,但转念想起自己如今并不是缘风卿的衣着相貎,就算见到故人也不能相见相认,又觉得有些苦涩。
莫天齐带领百余名门中弟子从缘风卿三人身边经过时,感觉他们身上的气息沉稳有力,心知不是普通的修士,便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缘风卿尚未从怅然中回神,便听后面有人高喊,“他们在哪儿,快抓起来!”
抬头一看,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正手执长矛朝他们冲了过来,缘风卿微微皱眉,心知是那女将领不依不饶,居然还派人来抓捕他们,心中无名火起,但并没有动一动。
她不出手,血画和月啸愈发不屑出手,都如同看戏般瞧着这队士兵飞快的跑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小头目喊道,“你们这三个魔族奸细,居然使用妖法擅自入城,还不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刀下无情!”
听到后面的动静,原本已经走远的逍遥派弟子又转了回来,领头的弟子莫天齐朝那小头目微微一揖道,“敢问官爷,为何要为难这三位道友?”
“莫大侠,我们少将军说了,这三个人是魔族的奸细,方才在城外吆喝半晌都没让他们进来,他们却使了妖法蒙混入城,若是不将他们捉拿归案,岂不是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吗?”那小头目显然听过莫天齐的名号,态度十分谦卑,近乎讨好的解释。
见那小头目说得理直气壮,缘风卿对那个所谓的“少将军”实在无语,转身就想离开时,就听那女将领的声音又从远处传来,“你们好大的胆子,真当我们凌云城无人了吗?”
听到同样的话,缘风卿不免有些头痛,却只是转身静静的看着那女将领从远处纵身一掠,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落在方才那个小头目的身旁,大大的眼睛掠过月啸和缘风卿后,在血画身上略微停顿两秒,接着一挥手就要下令捉拿他们时,却听莫天齐道,“等等,你们之间莫非有什么误会吗?”
“误会?怎么会是误会?”女将领分明认识莫天齐,否则也不会放他们入城,神色虽然放缓,语气却并不多么客气,可见平时就任性惯了,任何人的帐都不太卖。
莫天齐也听出她语气中的无事生非,原本不欲插手此事,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被官兵围在中间的三个修士之中,那个女修虽然长得十分普通,身上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他可以非常确定从未与她谋面,只是感觉罢了。
转念想到如今魔族大举来犯,人族本就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