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亦,我叫吴亦。”
“晨儿,”赵半瞎撇了一眼自报家门的吴亦,急急走过来,伸手拿出一根玉簪子,“只有这个能做容器,先暂时把他收进来吧。”
“不要,不要把我送去投胎,求你,求你了,”吴亦双手抓住李晨语的胳膊,苦苦哀求,一双美目中带着祈求,可怜兮兮的。
李晨语收回握着吴亦下巴处的手,甩掉胳膊上紧紧抓着的冰凉双手。
“你是自己进去簪子里,还是让我把你送进去?”李晨语没有被美男迷惑,神色中没有一丝的动容。
她不喜欢长相太好的人,反倒是讨厌的很,她见过太多的貌美如花的男女,用美貌,用身体,换取利益。
闻言,吴亦面带绝望的瘫坐在地上,他连神魂都在颤抖,他的那点儿道行连跑都不跑掉,拿什么跟眼前这个人拼搏。
更不能出手,一出手他当场就要魂飞魄散。
都怪那个至刚至阳的人,若不是那个人抓住了老龟,他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人手里。
先是遇见鬼魂不能靠近的至刚至阳的人,后又落到这个强大到他站都站不稳的人手里,这或许,或许是他的命该绝了,这是命,是命。
“求你们答应我一件事,”吴亦撑着地站了起来,看了看盯着他的两人,将目光锁在赵半瞎身上。
“你说,”赵半瞎捋这胡须,眯着眼看向吴亦。
怪不得晨儿说他长的好,竟是个雌雄莫辨的人物。
“还请这位老爷,替我照顾好老龟,救救它,”吴亦目光哀戚的看着回廊下的木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就把它带回家去,没有我在,他会被人捉走的。”
吴亦此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龟了,他本有机会可以逃走的,但是他没有,他舍不得,也不会抛弃老龟不顾。
赵半瞎顺着吴亦的目光,看向木盆,叹了一声,“这个你大可放心,本来也是想放生老龟,不忍看它被屠,我会找个妥善的地方,好好安置它,你放心去吧。”
对着赵半瞎长鞠到底,连连鞠了两下,吴亦才笑着看向李晨语,“这位,这位少爷,还请你能替我向鬼差们我说说好话,我不想魂飞魄散。”
他有这样的能耐,定与地府十分交好,而且那位老爷也是个动道术的,他们二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说好话?她跟土地庙真的不熟,李晨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吴亦心中一喜,脸上的笑容越发炫目,恭敬的长鞠到底,“多谢少爷,若有缘,亦定当报答。”
李晨语无奈的看向独自高兴的吴亦,她真的跟土地庙不熟,之所以多管闲事儿,一个是因为赵半瞎要多管闲事儿,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想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方法,能够躲避鬼差的追踪。
之所以答应他的请求,是看在他对一只龟情深义重的份儿上。
唉,她又给自己找麻烦了。
吴亦留恋的目光将四周看了一遍,走到木盆旁,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拂过龟壳,“老龟,我要走了,以后我再也不能护着你了,你要小心,不要在乱跑了。我为你找了主人,你以后,以后好好的活着,活一千年,一万年。”
不放心的叮嘱无人应答,吴亦悲戚的面容似要落泪,这一别,就是再也不见,几十年的陪伴,他永生不忘。
一缕黑雾,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星子,缓缓消散在簪子上。
李晨语拿着那只吴亦附身的杂玉簪子,无奈一叹。她不该管这样的闲事,管了这桩事,地府也不会感谢她,反倒是惹了一身骚。
“咱们去看看那只龟怎么样了,”赵半瞎提这灯笼,朝李晨语的方向照了照。
被李晨语捏在手里的簪子被黑雾笼罩,吴亦这样轻松的就服输了,若不是有晨儿在,他恐怕是制不住吴亦的,吴亦是鬼魂,不管是好是坏有没有做过坏事,阳间都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李晨语手里捏着那只簪子把玩,抬步跟在赵半瞎身后。
木盆里的乌龟,还是那副动也不动的模样。
淡淡的血腥味儿,初一接近木盆,赵半瞎就闻到了,提着灯笼来到乌龟的尾巴处。
只见木盆底部一片沉褐色的血迹,血腥味刺鼻。
李晨语弯腰,双手握在龟壳的两边儿,稍一用力,磨盘大的乌龟就被她抬了起来。
“慢点儿放,慢点儿放。”
赵半瞎抬着龟壳的一边,连连嘱咐。
乌龟被翻了个身,平整的龟甲朝上。
“啧,这只龟得有好几百年了吧?”李晨语拍了拍手,蹲在地上,“应该有一二百斤重,这附近又没有海,这老龟长这么大确实挺不容易的,要不是有吴亦护着,估计它早就被人炖成汤了。”
“我看过龟甲上的年轮,有三百年的光阴了。”
赵半瞎蹙眉看着老龟的尾巴处,有些许的皮肉探出龟壳,血肉模糊一片。
“若是在不止血,老龟的性命堪忧,得跟宋庭讨点儿药使,”赵半瞎看向朦胧的月光,紧皱的眉头又紧了一分。
李晨语仔细看了看伤口处,用精神力探进龟壳,乌龟的尾巴本就短,这下被砍了一下尾巴处只剩小半截了,要不是有吴亦护着,这只大龟的血恐怕要流干了。
“老龟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等到天明就让宋庭请个大夫来,能止住血就没事儿了,”李晨语收回精神力,边说变把老龟翻过身。
“也只能这样了,”两人把老龟恢复成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