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及时反映过来,顺着那根紧绷的绳子看向一脸紧张的众人,眉头紧锁的吩咐道:“松绳,轻轻拽着就是。”
拽着绳子的众人心里直淌汗,脸色涨的通红,他们刚才被那突如其来的一跃,吓的心肝都要跳出来,急的一头一身的急汗,手里下意识的就紧紧拽这绳子。现下听了吩咐,也不敢松开手,几人商量着,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放。
李晨语被绳子吊了一回,勒的气闷,嫌弃这绳子麻烦的很,便从腰间结下来,缠在了手臂上,一手拽着绳子,脚下踩这一小块儿凸起的石头,簌簌的土灰随着她脚下的动作,朝下坠落。
低头看去,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轻呼而过的风,吹在面上有凌厉之感,前后是灰白色的山壁凹凸不平,石缝中长这野草,前后间隔的断壁,越往下越窄,最深处只剩一道石缝。
这条断崖左右延伸到很远,像是两座山再此相遇,对立而望。
李晨语脚下一点,身子快速的朝对面石壁而去,手臂上的绳子绷的笔直,随着李晨语的动作拉长。
山崖上的众人屏住呼吸,一个个探这身子看向崖下那个身轻如燕,似在飞舞的小身影。只见她没有重量一般,脚尖连连轻点石壁,同时身子凌空翻转,飞快的向下弹,御风而舞的衣襟翻滚飘扬,像一只风筝。
众人惊叹的时间很长,李晨语的动作却很短。几个弹跳间,她便来到了离铁皮石斛不远的石缝处。
她伸手抓住一处石壁,整个人贴在上面,垂下眼睑,复抬头朝对面看,扬声大喊:“把绳子松一松,长度不够。”
季白虽知道她武艺不凡,这样的事情难不倒她,但心还是提的高高的,紧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闻言,回头喊:“松绳。”身子又探出去半分,上身悬在崖边。
洗砚吓了一跳,伸手就拉住了季白的胳膊,“爷,您小心啊。”
李晨语单手抓着石壁,面上一片轻松之色,直到紧绷的绳子一点点的松下来,她才松开抓着石壁的手,先是嗖的一声,后是一阵闷响,她脚下准确的坠落在那块凸出来的石头上,后背紧紧贴着石壁。
巴掌大的落脚地,一动便会坠落山崖,此时的方位不但陡峭,且危险十足。
众人的心,被她向下掉的动作吓的噗通直跳。见她稳住了身子,心也跟着落回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与山壁相比较起来非常渺小的身子,但在众人眼里,她被无限放大,眼里只看到她。
看她再次一手抓着石壁,身子跟着她采摘草药的动作摇摇晃晃,只觉眼晕的很,脑子也跟着晕了,不能思考了。
李晨语把采摘下来的铁皮石斛,仔细的放进怀里,手一松,同时脚下猛瞪石壁,整个人悬在半空向上弹起。
随着一声清亮的喊声。
众人从被她高危险的动作惊呆中,回过神,一齐下手,拽着绳子用力拉。
李晨语收回一直蓄势而发的精神力,两只手拽着绳子,浑身的力气卸下,一点点的任由绳子把她拽上去。
季白的心也跟着不断上升的人回落,他站在崖边,蹲下身子伸展手臂,面上的神情一点点的放松,当看到李晨语那双清冷的眸子时,勾唇而笑,手臂拽着绳子,拉上李晨语的手,直起半蹲这的身子,朝后连连退了几步。
李晨语扑进季白的怀里,两手抓着他的肩膀,粲然一笑,眸中的清冷像是春风吹皱了一潭春水,波光粼粼。
季白对上那双闪亮的眸子,不知觉的就痴了,抱着李晨语的手,无意识的紧了几分。
“好了,好了,”李晨语拍着季白的肩膀,“放我下来吧。”
季白忽的闭上眼,又猛的睁开,紧紧抱着李晨语的手下急忙松开,他侧过头,胸腔里像是没了动静,一时无法呼吸。
“周老,”李晨语满脸笑意的走近周人瑞,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铁皮石斛,“您老看看,我摘下来的铁皮石斛合格吗?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在下去一趟。”
周人瑞如看珍奇异宝一般,如梦似幻的盯着李晨语看个不停,她身轻如燕的身影像臆他想出来的一样,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能够不靠着外力,在峭壁上如履平地一般,但那真实的画面,又在脑海中一遍遍的闪过。闻她之言,低头朝被双手捧着,送到面前的铁皮石斛上看,心里的惊诧久久不能消散。
“这些尽够了,药材很完整,我还以为你会下到崖底,没想到,你竟然,”顿了顿,周人瑞有些形容不出来,那诡异的速度与身影,“你竟然有那般奇异的身手,老夫真想见识见识教导你的师傅,是何方神圣。”
“我的师父呀?您老是见不到了,咱们赶紧走吧,我请你去见识见识你的病人。”李晨语淡淡笑着,避而不答,小心的拨弄这铁皮石斛根部沾这的泥土,突发奇想道:“这东西能种出来吗?”
周人瑞意味不明的撇了她一眼,伸手接过鲜活的铁皮石斛,拿出帕子包住根部,才道:“铁皮石斛是天材地宝,都长在悬崖峭壁上,生长环境及其恶掠,人力是种养不出来的,养出来的并不具备野生的有功效。”
李晨语可惜道:“天材地宝最值钱了,以后可以拿这个来挣银子,能糊口了。”
周人瑞唇边露出丝丝笑意,撇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季白,道:“你小子就没有别的志向?只想着养家糊口?你也太没出息了。”
站在一旁的陶子龙,同样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