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呜……”
李晨语没容男子说话,就又将他的嘴堵住了,她笑道:“你一开始没学着那位咬舌自杀,那你定然是不想死的,既然不想死,又抻着不说,就是有条件了,我说的对也不对?更何况你还有妹妹在我手里,你说了幕后主使,我或许不会放过你,但一定会放了你妹妹,而且会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男子慢慢冷静下来,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看了片刻后侧过头,闭上眼睛不动。
李晨语回身,顺着男子刚刚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周五面无表情的垂手站着。门口的张脱皱着的眉能夹死苍蝇。
男子看的是谁,不言而喻。李晨语定定看了一会儿周五,又回过头来看向闭眼装死的男子。
她声音有点儿冷:“看来你是非得让我把小姑娘请过来才肯说了。”
男子咬了咬牙,蓦地睁开蒙着血丝的眼睛,他恶狠狠的看着李晨语,嘴里塞着的布被咬的动了动,可见他有多恨。
他这样的眼神,没有一丝求饶的样子。李晨语明白他的意思,她与他对视,说:“周五,去把赵小妹弄过来。”
周五答应了声,出去了。
脚步声听不见了,李晨语便抬手将男子口中的布拿了下来。
“你不要动我妹妹,”男子语速又快又急,他说:“不是我不交代,是你们的人不让我交代,要挟我若是敢把买凶的人说出来就弄死我家人。”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又响起,李晨语听见了,男子也听见了,他不肯再说,侧过头又闭上眼。
“少爷,有人来了。”张脱离门口最近,他倒是最后一个听见脚步声的。
李晨语将布又塞到男子口中,一面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妹妹不会有事。那人可是姓季?”
男子咬住布的动作一顿,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就快速的眨了下眼睛。
与此同时,另一个大汉走进来,他眼睛飞快的扫了一遍,恭敬的对李晨语行礼问好,说:“是周五,他让小的来听少爷使唤。”
李晨语没说话,走到院子里,仰面看了会儿有些阴沉沉的天。
从宋庭拖着不肯让她来审问这两人时,她心里就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季家的哪个人买凶想杀她。今日过来就是来证明一下,事实果然没叫她失望。
约摸半个时辰后,只见周五肩膀上扛这个身量不高的女孩子走过来。
他将女孩儿放在地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狠出了一口气,道:“这丫头人不大,还挺能折腾。她就是赵小妹,绑着的那人妹妹。少爷打算怎么审?”
李晨语正蹲着身子检查赵小妹的伤,她一边的额头伤有个不大血窟窿,还在出血,周边皮肤微微有点下凹,这是被物体重击留下的痕迹。
这是怕那男子交代什么,才特意打的吧,可真够处心积虑的。李晨语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淡淡道:“先把人抬进去让那人看看,若还不说就把小姑娘弄醒,让她去劝劝她哥哥。”
闻言,让已经做好准备的周五松了一口气,又觉的这个李少爷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照着吩咐做了,就听见屋里传来喝骂和鞭子抽打的声音。
这样自然是不奏效,就又按照吩咐让赵小妹劝,哭声哀求声闻之心酸,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赵小妹哭哭啼啼的被弄走了。
李晨语也走了,走到前院,就见宋庭站在廊下,等候了多时的样子。
“少爷,”宋庭迎上来,又问一旁的周五:“可问出什么?”
周五摇头说没有。
李晨语脚下不停,对他们的装模作样熟视无睹,淡淡道:“接着审,总有法子让他开口。还有他们的头目,也要找出来,线索多的是,就看你们能不能查到。”
“是,我一定抓紧时间查,”宋庭心里是有点发颤的,他了解李晨语,很怕她会看出端倪,但最怕的还是她会疏离自己。
李晨语回了家,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多了一分戾气,大步流星的进了正房。
骑马技术一般,正两股战战的张脱心里也明白事情麻烦了,他知道季家,那不就是李少爷的靠山嘛!但现在季家的人要杀李少爷。这说明什么?说明李少爷的靠山不牢靠,说明连他,带他们那群叫花子,都说不定已经被人当做眼中钉,要除之后快了。
张脱越想心里越怕,惦着脚跑出找林爽打听情况去了。
屋里的李晨语,牛饮了一杯水,然后坐在赵半瞎对面。
她口气愤懑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他们真当我是病猫一只了。”
赵半瞎看到她神情不好时就皱了眉,闻言神色也为之一沉,他上身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道:“是金家人,还是季家人指示的?”
除了这两家人,他也想不到还会有谁了。
李晨语沉吟片刻:“跟我有怨的就只有季家四房,但也不排除那位老夫人想除了我,毕竟我是那个后患无穷隐患。不过这件事定是四房人干的,那位老太太还没这么蠢,找那么两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去暗杀我。”
“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赵半瞎捋着胡须哀叹,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晨语摸着下巴想了想:“宋庭拖了这么几天,一定是想等季白那边的消息。我们的赶在前面,自己的仇,还是自己报的好。”
“兴师问罪是不用想了,没证据。我倒是有法子能让他自己承认。”
“什么法子?”赵半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