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半瞎的事儿越快解决越好,她可不想长时间躲在这个地方,太窝囊不说,也很容易暴露。暴露了没什么,最主要的是丢不起这个人,想她堂堂异能者,被追的东躲西藏就算了,躲成这样在被人发现未免有点太丢人。
扬州算是彻底被李晨语搅乱了。京城来的那些人仗着位高权重,正在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捕,大批的人马将扬州的角角落落都搜了一遍,官差更是敲锣打鼓的大街上,大肆宣扬妖孽来袭的事儿,家家户户都大门禁闭,街市上更是关门大吉,街市空无一人,自扬州城建立以来,还没有青天白日无风雨无的情况下,这样清净过。
然而,最先遭殃的就是当初李晨语借住的那户人家,满满一家自李晨语走后,就一直被秘密监控,得知李晨语来到扬州后,他们就被带去了天牢。
李晨语到扬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来救人的,她既然有情有义,这些下套抓她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满满一家。
李晨语的消息赵半瞎自然也知道了。他的错愕不比其他人少,他从未想过李晨语竟然会为了他冒险,一时间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惊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不想见到她。
自己是堂堂正正的道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怎么会与妖孽为伍,她不来还罢,若是来了自己第一个不放过她。
咳咳,咳咳。脸色狰狞的赵半瞎捂着胸口咳的惊天动地。
他病的很重,脸色苍白难看,浑身瘦的只剩一张皮,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缩卷在草垛上咳个不住。
扬州的名医几乎都给他看过病,可惜,心病不是药石能医治的,他日日汤药不断,却还是病的这般严重。
牢房外有重兵看守,听他咳成这样就有人给他端了药来,那人隔着铁门喊道:“过来喝药。”语气甚是不耐烦。
他还从未见过这等待遇的阶下囚,日日负责给他送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还拿乔,哼,不知死活。
闻言,赵半瞎并未动气,比任何一天都痛快的将药一饮而尽,他木纳的神情只有在眼睛眨动时,还看得出他是个活人。
这段时间的牢狱生活,把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折磨的犹如活死人,他是彻底没了意志,要不是用上好的药材吊这命,他早入土了。
赵半瞎坐回到草垛上,倚着墙,静静的,毫无生气的,盯着入口处,等着李晨语的到来。
季府内,季大老爷,季白等人齐聚一堂。读书人都讲究面子,心里捉急却不愿露在脸上,一个个是坐立不安,却偏偏要装作淡定。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却始终等不来消息。
“季忠。”等了多时,季大老爷坐不住了。
季忠躬身上前,应声:“大老爷”。
他被李晨语的事儿连累的不轻,季大老爷已经不在重视他了,管家的位置也被撸了下来,现在犄角旮旯里管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李晨语,得知李晨语在扬州后,季大老爷又再次把他招到身边。同来的自然少不了又再次回到季家的文钱,季大老爷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心里都清楚,无非就是想拿他们的身份挡刀罢了。
但这对他们来说却是机会,有利用价值才能再次爬起来不是。
这两人心里都明白,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在难被重用。
他们身为奴才,自然是主子说什么他们就怎么做,没有拒绝的权利。但又想着,就算这次一命呜呼了,多少也有点功劳,后代子孙总是能落下好处,将来还有机会再次被重用。
李晨语若是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定要骂这两人是奴才秧子。命是自己的,人都死了,谁还会记着你曾经干过什么事儿。
“再派人去问,看看情况如何了。”季大老爷吩咐道。他是读书人,德高望重不假,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奴才的命在他眼里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这为民除害的事儿,牺牲个吧人算得了什么。
季忠应声而去,带着人家丁将几处搜寻的人马的情况问了个清楚。他自然是一无所获,心里沉甸甸的又回来复命。
众人脸色难看,坐立不安的感觉又多了一层。
季白蹙眉,轻声吩咐一旁的洗砚:“传话下去,让万均加强戒备。”他比那些人冷静的多,最先想到的就是安顿好后方,省的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
洗砚点头应是,先去将洗墨叫了过来,低声道:“爷吩咐我去传话,你现在进去跟在爷身边。”
这两人是季白的替身护卫,忠心是一等一的,任何事都没有护住主子的安危重要。
洗墨神情冷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话多的人,闻言,也只是点点头,进去护着季白去了。
直到天黑,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众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离场。
巡逻的人却没有丝毫松懈,人数涨了一倍有余,季府灯火通明,无论丫鬟仆人,还是主子老爷,个个无心睡眠。
李晨语所待的院子也是如此,院子中所有的灯笼都点着了。
蜡烛能照多远?跟灯泡比起来差远了,风一吹过去,火光晃晃悠悠的,比不点着还慎人。
一个婆子正探头探脑的朝院子里看,匆匆撇了一眼,连忙缩回去回话去了。
李晨语估计她那一眼,毛也没看见一个。今晚的月光也很给力,躲在云层后面不露头,一丝月光也无,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院子里的小主人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