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是再普通不过的摆设,一张书桌,整齐有序的堆放着各式文件、书本、笔墨等用品;一架衣柜,放着脱下未洗的官服;三把椅子,有序的堆在墙角。
原主人看上去是个清廉又自律的人。
随意翻开桌面上一本摊开的书,是关于案情的,还有未写完的批注,笔体瘦削有力,写字人功力深厚。
画面定格在此,就像主人仅仅离开一小会儿,之后还会回来完成剩下的工作。
这里能有什么宝藏?别告诉她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狗屁!
而且,新任捕头已经到了,不重新打扫干净在这膈应谁呢?简直比谈恋爱后男友和前女友暧昧不清藕断丝连还让人恶心!
不过,稍稍思考一番,结合道听途说的消息以及吕翔和许虎不同寻常的作为,霜柒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吕翔许虎,你们是恨我,还是恨想霸占捕头位置的人。”
二人对视一眼,吕翔怒气难消的问:“有什么区别吗?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当然有区别。”霜柒在二人面前踱着步子,“如果是前者,我现在就揍得你们半身不遂后半辈子与床为伍;如果是后者…”
霜柒拖长了尾音,吕翔不耐烦的道:“是后者怎样!”
“后者嘛…如果不是我坐在捕头的位置上,你们两个蠢货早晚被孟鹏飞玩儿死,还怎么替死去的父亲和师父报仇。”
听到‘报仇’二字,二人身子猛地一僵。
霜柒勾唇一笑,果然猜对了!前总捕头吕扬,也就是吕翔养父许虎师父的死因不简单。
据说他是执行连城主孟峋都不清楚的秘密任务时出的意外,死状惨不忍睹,甚至有江湖传闻其是被厉鬼所杀,可见其死状之惨烈。
他们二人保护好吕扬曾经办公的地点,应该也是在寻找关于秘密任务的蛛丝马迹。
只是凭借他们的智商破案,太难!
“你,你居然知道…你也认为我爹的死不简单?你也听过他的威名对不对!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吕翔激动不已,张牙舞爪的要给霜柒一个大大的熊抱。
这可惊得她花容失色,随手抓了跟毛笔抵在吕翔胸前,“你给我站好!”
搞事情啊,刚才还一副玉石俱焚的样子,转眼就成好兄弟了…
吕翔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失礼,尴尬的后退一步,顾不得未干的衣服和身上瘀伤,拉上许虎开始了碎碎念,将对父亲的怀念以及事发前的疑点一股脑说了出来,俨然把霜柒当成了自家兄弟。
这俩小哥还真是实心眼儿,也不怕被骗了。也许,他们觉得只有真的怀念吕扬捕头的人才能不被鬼怪作祟之说蒙蔽吧,毕竟这里是蒙昧的古代。
“行,我都知道了,你们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大冬天别再感冒了,我可没钱付医药费。”
“阿嚏…”刚说完,吕翔就打了个喷嚏,却依旧大大咧咧的说:“感冒也没事儿,衙门给报销!”
这娃的脑回路果然非同凡响异于常人!
“哎等等!”霜柒叫住刚转过身的二人,“队里剩下的人呢,怎么这个点儿还没来,工钱不要了?”
许虎道:“其实是我们俩把他们支开了,毕竟这事儿…他们参与进来不太好。”
是怕打不过她被手底下人笑话吧?
“行吧,案子需要暗查,咱们联手这件事暂时不要被外人知道,该怎么表现,明白不?”
“明白明白!老弟…大人放心,之前是我们气昏头了,这么多年的本事可不是白学的。”
…
二人的保证的确没让霜柒失望,一连三天,既不顶撞又不刻意逢迎,表现自然又符合逻辑,只有关门进屋时,三人才悄悄讨论案情。
吕扬是位尽职尽责的好捕头,霜柒也是个不信邪的,自然对案子很感兴趣。只可惜事情过去了将近三个多月,加上只能暗访不能明察,好些线索都找不到了,只能从他生前接触过的文件寻找蛛丝马迹。
而且,霜柒莫名的感觉吕扬的案子与自己有所关联,准确的说是和这位身体原主人有关。
看到某些文件时,心总会莫名绷紧…
大年初七这天晚上,霜柒一下班就回了家,许是白天看了太多资料,大脑皮层兴奋得睡不着。
端一壶热茶,霜柒索性到院子里看星星。
果然和现代大都市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不同,这里没有电灯电视电脑手机ipad神马的,普通人家也舍不得花太多钱买灯油,都是天一黑就早早躺下做些增进夫妻感情的事。
空中繁星点点,像五仁酥饼上密密麻麻的白芝麻,也不知道是否有一个叫太阳系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霜柒将藏在里衣深处的六角镜拿了出来,哈了口气,将镜面擦拭干净,“魔镜啊魔镜,你能告诉我哥哥的情况吗?”
安皓,就是霜柒那个在中国神秘事件研究所工作的超级牛逼的哥哥,也是在她十岁时,养父母为科学事业献身后,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是一次神秘事件的幸存者,被养父母救起时还不满一周岁,父母工作忙,她几乎是被这个比她只大十岁的哥哥带大的,感情格外好。
对着镜子说完傻话后,霜柒自己都不由得笑了,真是傻透腔儿了。
可是,镜面上却缓缓的出现了水波荡漾的画面…
霜柒狠狠揉了揉眼,再一睁开,镜中果然显示出久未见面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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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角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