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这销魂窟难道不是一个好居所。
武家的女人大多也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眼前被杀,然后再等待着自己也未知的命运。”
墨依到底是感慨,却也是不会把这实话说出来。
大抵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却也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是个很实在的人,一直都是......
“赎你要多少贯钱?”
墨依很清楚这关心到自己一年的俸禄和收成的问题,大抵这女子看着墨依的眉眼却也是顺着笑出来,
“这,我也不知道呐,但是大人您这么离去,你的侍刀能够带走吗?”
这种地方的确多有武士没带足钱,将自己的甲衣军武抵押在此,墨依却也是没做深思,
此间无论如何怎么说都是归于伊集院家的奉行所管,却也是不太可能有太高身份。
如果靠着分家子弟的身份或许能够有所帮忙,她也是想准备找上自己的妹夫伊集院岁常。
岂料这女人到底是柔顺,手却也是顺着腰摸了下来,
到底是来的太突然了,墨依一只手根本没有拉住。
女人对于同类总是有几分小精明,却也是掩嘴一笑,
“还真是位小姐呐,那么我同意了!”
说着,这个女人将墨依头上已经扎好的唐轮解开,却是在重新的给她梳理。
这是准备着垂发,到底墨依也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左右打量了下,大概这女人的确是把墨依当做了洋娃娃。
如今却也是不知道女人的打扮要花多久,在这香闺内却也是没有了那份寒意,
南蛮镜中却也是慢慢的映出一个墨依根本认不出来的清秀女孩,这女人结发临了最后还是面露惋惜的将剪刀放下,
“可惜是不能鬓削(将原有的发批多留出一股之后,剪短其中一部分,也就是姬发式)。”
墨依当然清楚的知道鬓削只是武家女儿的成年礼,在花房美的结发仪式上她也是见过的。
到底她也是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对真正的成年礼有些好奇,等到最后打理好了却也是在镜中还是能看到一脸的稚气未脱。
于是她也不知道该表现什么表情了,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那女子却是挽着墨依的肩膀仔细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字一顿的说道,
“开始你做的那个打扮是绝对出不去的,真当成了侍女你这年纪不是侍女也会做成侍女了。如今的你是我乡下的妹妹,现在年关给我送吃食来的!”
她倒好像是真的好像把墨依当做了妹妹,南蛮镜中倒像是映出两个女孩的笑意。
“你怎么觉得我会一定把你赎回去?”墨依艰难的穿着衣袖,到底还是给了一件宽袖将伤手给挡住。
这世间毕竟是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女人安静的坐在边上,将墨依脱下的衣物折好,用包裹包住。
递过来的时候却也是一脸的诡秘,
“你是我的妹妹,是不是,入来院墨依!”
狡猾的女人,但也算不上是可恶。
墨依当然看到从自己的行李中被抽出来的岛津岁久殿下的手令,现在却也是被女人细心的叠好,放在刚刚拿出来的香粉盒内。
虽然在检地的核算已经是过去了,再上交石高实际核查的记录中已经可以用不上这个东西,然而这的确能够成为要挟自己的命门。
可是一个能够识字的女人又会出现在萨摩伊集院町的此间内,这个女人却也是有着有意思的过去?
五百文,到底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以前多么的高高在上,当他们跌落凡尘后都会剩下他们的一丝优雅和十足的悲哀。
这世间也根本不知道谁对谁错,大半夜的的天却也是只能听到醉汉的呢喃和女子的娇嗔。
在这位名义上的姐姐的带领下,她终于从这销魂窟的洗衣院内离开了伊集院町,而那个让她芒刺在背的町人却也是装作无家可归的浪人斜躺在一边酒肆的遮拦下,两只眼睛却像是只大老鼠。
“吉田城吗。”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将包裹递给墨依手中,她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没有了月亮。
然而在日向国,妙明和尚却也是端坐在野尻城的茶室内,伊东大将福永丹波守也是早前就收到了岁久的消息,
如今却也仍在迟疑,迟疑着这世道几何。
妙明和尚从来游历各家以为内通,又怎么不知道福永丹波守如今的窘迫,
要知道福永丹波守本人也才刚从伊东义佑的居城都於郡城回来,
然而他亲自赴都於郡城求见的原因却也是因为岛津家攻势愈盛,粮草不足。
然而作为伊东家当主的伊东义佑却是没有一点表示欢迎的意思,他大概是认为福永丹波守无能吧,自顾自的游山玩水根本不予接见。
福永丹波守空在広间苦苦等待了十七日,却也是苦闷不已,最后却也是气急之下留下了,“我为伊东家殚精竭虑、尽心在広间等待了十七日、却毫无消息。这样还比不上义佑公游山玩水的兴致啊”之语后返回了野尻城。
要说南九州这种地方其实对于茶这种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么热衷,他们更喜欢的是鹰狩。
然而如今妙明和尚展示的茶道也可以说是并无一丝美感,可是这位守备却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是不是从墨依从来都是有热水泡茶的地方得到了创意,
在尽力尽心抹茶后。
这位乡下和尚却是悬壶高冲,将滚烫的热水注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