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征战则无征服,
南九州的这些乡下的村庄武士们也是该见一见六国大名的气量,而他们更应该拜倒在上帝的荣光下去臣服大友。
天正六年(1578年)十月二十日,基督的福音终于传达到了南九州,除了这支十字军都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之外,他们的目的和三百多年前的十字军无甚区别。
满目的抱杏叶的军势浩浩荡荡的渡过耳川,数不清,而这也是岛津家大多数派出去的侦番根本数不过来的数目。
虽然这些侦番亦或者这些奸细经验丰富,可是南九州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的军势,也根本辨别不出来这些军势靠旗所代表的势力。
他们最后只能用,见不到边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亦或者是震撼。
整整三万有余的侵略,密密麻麻的行进,像是蝗虫过境般的凶残。
此军势左翼大将是佐伯惟教,右翼田北镇周,中路主将田原亲贤,而这些主将也都是大友家一时无两的名将。
如此军势虽然没汇合志贺亲守,立花道雪和高桥绍运从肥后进发的万余联军却也是九州战史上极为罕见的数目。
大概在如今大军之下,整个耳川以北都不会剩下一座完好的寺庙和神社吧。
大概在如此军势之下,岛津家的那些家臣们得到这些消息就会分崩离析吧,如果大友家的洋和尚大友宗麟没有在耳川北面浪费了六个月的话,
理所当然的是不用上经过战争,只是一次小小武装游行就能让乡下武士岛津家崩溃。
可是如今是十月了,秋季都要离去,就快到了冬季,六个月的时间足够岛津家成为大友攻略下勉强的对手。
如果岛津家的打算仅仅只是守备领土的话,岛津义久肯定会放弃伊东家的旧领,彻底的撤回真幸院,饭野城一线,以山城做为层层抵挡。
虽然有着被相良家夹击的危险,然而在自己的故土把守领地的话,有着国人的支持,大友家的开拓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但是如此一来,岛津家也会彻底失去了支配九州的机会,也会让之前三十多年来岛津家三代人的努力都会成付诸东流。
而同样在大友家彻底的支配伊东旧领后,岛津家仍然还是要臣服变得更加庞大的九州霸主。
所以萨摩内城的岛津义久做出了决断,自己亲自从内城出阵,动员三国全部兵力。
押上自己以及岛津家以后的命运,在神佛与列祖列宗面前做出血的赌注。
“每人自行携带五日的粮米,务必在粮米耗尽以前与大友决一雌雄!”这是军役状上的命令。
如果失败了的话,岛津家将不复存在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今的动员,从来也是南九州未有过之事。
日向,大隅,萨摩三国远远不足四十五万的石高竟然整整也动员了近三万的军势,而且这些军势还不包括岛津忠平(义弘)驻守饭野城防备相良家的士兵。
岛津岁平在收到动员令的消息后,就将自己的居所移到町里。
如今是岛津家家主岛津义久亲自做为此战的总大将,天守阁至少也要有他父亲岛津岁久的身份也才能入住。
他是稍有忧虑的看着宗卷,墨依倒是打了一盆清水悠闲的绞着头发。
只不过是单手稍微有些不方便,长发的尾巴上就削的参差不齐。
仔细的对着清水笑了笑,水上浮起了涟漪就把自己的模样给遮住了。
这几日还是亏了从大隅国和日向国所征集的粮食,墨依也算是可以每天晚上都有一丁点的加餐。
虽然身体上会有些迷之不舒服,但是气色却也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她当然是不担心,不担心以后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此战岛津家必胜,所以边绞着头发,边哼着歌曲,边把眼睛递到桌上的文书上去。
只不过文书上的消息的确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岛津连年战争,怎么说也算是再富有的地主家也没了余粮,
而如今竭泽而渔,佐土原城中虽然粮食甚多,然而消耗也随着其他军势的赶来日益增加。
而这一年新纳院和真幸院所收获的粮食也仅仅只能供给军士每日六合的口食,但这也是撑不上太久。
况且南九州多山,本身的兵粮运输靠着水运,从萨摩国运到日向国消耗更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岛津家如今真的算是掏光了家底吧,无论是存粮还是大名的信誉都是被透支的一干二净。
墨依将目光移回了水镜却看到刚才正在批理文书的少主迷之神秘的站到她身后,她倒是不自觉的把小刀扬在右手上,两边的垂发沾水了却也是看着镜中的少年被涟漪扭曲成一阵迷梦。
“这次出阵,我会让你跟着的。”岁平抚摸着墨依的长发将墨依留下的参差慢慢的修整,
靠近着她,嗅着她的气味将两边发鬓绞开,
“如今这一战,就算家主都是抱着战死的信念,我若要死,极乐地狱前就肯定就不会留下你的性命。
留下了你,你在这个世上又怎么能活得下去?”
墨依抚着袖子上的桔梗印,仔细的想了想,倒是没悟出里面的道理来。
“我大约还是能活下去的吧。”墨依当然是反对着少主想将她带入地狱的想法,然而她又是想到此战当然并无岁平所想的悲哀,反而是岛津家制霸九州的开始,于是肯定的表示着自己的信心。
“反倒是岁平大人您为六百众(浪人)之首,如今却也是如此颓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