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言,初学文.三年不中.遂习武.校场比武,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终从医,有所成,撰一良方,自服之,卒!
大概墨依就是种了这种魔咒,所以很自然的丢尽了入来院家的脸,
已经是快入年了,她在吉田城也足足接近了年余。
当然也向其他家臣的子弟一般领了一职,那就是做着岁久家的少主侍从。
开始是新人的确也是有可能会受欺负,然而墨依见识广,偶尔拿着隔海才能到的大明甚至是南蛮吹嘘所以一时风头也劲。
然而让她骄傲的日子的确没有多久,就被如今这个世道坑爹且艰难的武士练习给打回了原型。
无论是兵法和军略,她到底是垫底的货,一个月还能当是农家子弟给予原谅,然而都快到年底了,还是没有一丝长进。
到底是废材之名远扬,比她小三岁的家臣子弟也能将她一刀砍翻。
正所谓兵法无甚长进,倒也是不出入来院种兼所料,毕竟墨依四年来砍木头都做不到手起刀落,有这种成果也很正常。
然而墨依在军略上的进步的确也是可以气得在外头奉行的入来院种兼半死不活。
且说吉田城的军略指点师也是蒲生家的宿将,平日与少主讲课倒也很频繁,指点一下废材习惯了倒也无妨,然而快近年终了岛津家的猛将新纳忠元提前来拜访岛津一门之时的确是考校少主一年多学,可惜这次考校却是让本身就不闻名的入来院家再次闹了个大笑话。
兵行军驻,而这正也是两军对垒的真正军势,演习盘上步步杀机的确也是看的这群武士二代们兴高采烈。。
而这种只能算初学者的演练中,再为深化极为复杂的围棋,在演习盘上,演化的军势最为简单和常见的便是鱼鳞阵或者说鹤翼阵。
而少主对峙之时却也是摆出了个常见的鱼鳞阵,然而却又是鱼鳞阵的变种,在调配有方的将列阵法后面暗藏着丝丝杀机,正是岛津家的看家本领钓野伏。
可是钓野伏所发出的条件及其苛刻,更何况两人的博弈都是上帝视角,也就是说演习中,伏兵其实作用并不大。
而且如此明显的陷阱,结局就是很简单的多次让新纳忠元数次用一字长蛇阵轻松吃掉了主将的备队,而导致全局崩盘。
然而多次演化中当然会有稍许变化,少主的确也是继承了岛津的脑袋,学的及快的将伏击藏在变阵中,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对于家族宿将而言,却也不乏大意。
十盘军略之后他竟然在第十一盘输给了岁久家的小少爷,而失败却也是让新纳忠元颇有几分欢喜,送了少主一把村正。这是伊势的刀工的名作,却也是在伊作家的战场上所缴获。
本来这事应该其乐融融,然而不协调的是坐在角落里最暗的入来院墨依竟然是偷偷的在那里打哈欠,毕竟蒲生家的军略指导从来未曾进行过如此长时间的调教。
所以说墨依还是真不够格去做一名武家,于是她就果断的撞在枪口上了。
新纳忠元是猛将,在这乱世猛将而言,都是讨取众多敌人的首级的尊称。
所以如此的凶人眼里又怎么会揉的了沙子,毕竟这是武士的尊严,于是直接指着入来院墨依示意着她过来对弈。
正所谓如此的军略演戏,家臣的子弟当然都会一二。
可惜军略师讲习之时,墨依都在神游方外或者是在脑袋中回想着暗荣游戏中的火牛计和风林火山。
真的让她摆阵的时候,她却将战阵摆在山间,而山间正是容易中伏之地,如长蛇入彀一般。
本身战阵都是寻求开阔之地决战,新纳忠元却也是以为她有什么绝技藏于手,于是便针锋相对的将主阵摆在山间另外一侧的小山之上,结果当新纳忠元的备队进军之时,墨依的棋子倒是纷纷往后退,她的意思其实很有几分骑马铁炮队风筝的意味。
可惜在战阵中这些棋子可是不会像游戏中一样被击倒,他们都是纷纷的军势,没有士气,只有残杀。
于是很简单,墨依的士兵们都像是被赶羊一般,连连后退,最后是退到了演戏盘上的最角落然而不堪入目的被团团包围,于是是比讨取还要可悲的团灭。
其他几个家臣的子女连忙装作不认识墨依的模样,毕竟这也是死的太惨了,估计让她领着岛津家的备队,整个萨摩都会被输到当裤子。
本来还想教训小辈的新纳忠元却也是觉得墨依是极其没救的那种,于是连话都没说,就扬扬手很有风度让墨依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再者墨依也实在是营养不良,小豆丁的模样还比不上比她小2岁的少主,以为她也是年纪小,于是倒也是没有继续发难,而是和其他的小辈一一对峙,大概也有点不能厚此薄彼的意思。
然而此事一过,虽然新纳忠元很快将废材的事情抛之脑后。可惜在吉田城,逃跑将军的美名倒是无误的安在了墨依的头上,开始入来院墨依还会辩解的称之为转进,后来也是懒得辩解,毕竟清者自清。
或许大概少主也觉得她太废材了,到底也想挖掘下墨依是潜力,于是很想看看她文字修养如何。
而文字修养无非的入门就是古今和歌集,可惜“白日依山尽”她背的的确很妥当,
“无端备尝相思苦,尽日空望暮云天”却是根本没心思去记。大抵少主仍然不信邪,正所谓一名武家若要生存,必将有几分本事。
兵法不行,看军略,军略不行,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