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让赵泽君想到了禽流感,继而又联想到了非典。
早在02年,沿海和部分内地城市就已经出现了非典病例,并且死了人。但最初由于种种原因,消息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媒体也刻意的避免大幅报道,尚未形成全国性的恐慌。
直到03年首都出现第一例输入性病例,终于引起了高度重视,继而蔓延到大部分内地城市,爆发了大面积的感染疫情,终于引起了全民恐慌,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封校,以前热闹繁华的地带,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幸运的是感染毕竟是极少数,赵泽君身边的人,倒是都平安无恙。
这一下记忆全部‘唤醒’了,上辈子封校,为了避免学生太过闲极无聊,学生会组织了不少活动,‘斗地主大赛’就是其中之一,一部分发烧发热的科大学生被隔离,传闻学校好像还有人真的染上了非典丧命。
“怎么了?”苏昀奇怪的看着忽然呆住的赵泽君。
“哦,没事。”赵泽君摆摆手:“挺好,吃鸡挺好,我妈就经常烧鸡汤给我喝。”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鸡汤有营养。”苏昀点点头,拎着鸡走进厨房,小黑晃着尾巴跟了进去。
赵泽君也摇头晃脑的跟进厨房,撸袖子说:“我来杀吧。”
“不用,你把它牵出去就行。”苏昀用脚尖对着小黑虚踢了一下,赵泽君咧嘴一笑:“得,我跟狗一个待遇了。”
“那你烧点热水吧,当心烫到了。”
“哦。”
赵泽君老老实实的扮演起十九岁青少年的角色,牵着狗去烧水。
苏昀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可怜的老母鸡很快就遭了毒手,发出了‘被掐断脖子的母鸡’的悲惨叫声,嗷嗷嗷几下之后便没了声音,紧跟着是锅碗瓢盆的响动。
“老实在窝里呆着!”丢了两条牛ròu_bàng进狗窝,趁着小黑钻进去的机会,咔嚓一下把狗窝门给关上了,然后走到阳台上,拨通了军子的号码。
“忙不忙?”
军子也没说忙不忙,直接说:“哥,什么事?”
“这样,你现在立刻去公司,把公司的小面包开车,去市里药房买板蓝根冲剂和消毒液,能买多少买多少。不要走公司账,我来报销。买好之后,一部分放公司,你家我家姜萱家里,各自留几箱。哦对了,再买几箱白醋。”
“好。”军子不问为什么,应声就办。
虽然上辈子身边没人得非典,买点板蓝根储备起来总不是坏事,省的恐慌一起,有钱都没处买。家里还好办,毕竟就父母两口人,可公司人太多,尤其是泽建公司,人多不说,大部分人还要整天朝外跑呆在工地上,接触面太大,有必要提前预防。
再说了,板蓝根这玩意是百灵药,有病治病,没病当糖水喝。
白醋也是一个道理,有病治病,没病烧菜……消毒杀菌效果很不错,小时候感冒,每次老妈都把大铁勺子在火上烤得火热,朝里面倒点白醋,让赵泽君去闻蒸发出来的酸气。
最恐慌的那段时间,曾经出现过一瓶白醋1000块钱的天价。
“买那么多板蓝根干嘛?”
在阳台上打电话,苏昀还是听见了,吃饭的时候问赵泽君。
“沿海那边有非典,听说已经朝内地蔓延了,板蓝根和白醋都是杀菌的,买点预备着。”赵泽君说。
“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去校医院,还听几个医生聊起来这个事呢,似乎死了几个人。”
“宁可信其有吧。”赵泽君盛了一碗汤,看似不经意的说,“对了,好像不止咱们国家有疫情,澳大利亚也有病例。”
苏昀两道淡淡的眉毛立刻就蹙了起来,放下了碗筷,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用英文和对面说了几句,又改成中文。
她前夫带着孩子,移民到了澳大利亚。
赵泽君放下碗,到阳台上抽烟。
过了快二十分钟,苏昀挂了电话,赵泽君才重新走回客厅里。
“别再说谢谢了。”赵泽君见苏昀要张嘴,挥挥手笑道:“你要是总说谢,你做这么一大桌菜,我也得谢你。咱们谢来谢去的,没完了。”
苏昀抿嘴一笑,“嗯,我把汤重新热一下。”
望着穿着高领毛衣小皮靴的窈窕背影,赵泽君恍惚了一下。
算了,不想太多,有个同龄的漂亮老师帮着做饭,偶尔聊聊天,总不是坏事。
……
时间过得飞快,还来不及沉溺于晚睡晚起,混吃等死的幸福状态,年就过完了,正月初十,爸妈回家,送站的路上,赵泽君特意叮嘱接下来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有事没事就喝点板蓝根……老妈周娅本就是个注意卫生保养的讲究女人,再加上非典的信息已经传到了内地,没费多大功夫就说服了父母。
同时通知了姜萱,这小子比较固执,赵泽君没有动之以情行之以礼,直接用行政命令。
“从过完年开始,我把公司的饮用水都换成板蓝根,让保洁整天用消毒液拖地,总行了吧!”
“我看行!”赵泽君咧嘴一笑。
泽阅公司正式上班那一天,员工们发现办公室里飘荡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还多了一项福利:每人每天一包板蓝根冲剂。
赵泽君把日照和宋云单独叫到办公室,开了个碰头会。
非典疫情,对于泽阅公司,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实际上,绝大多数网络公司都在这场疫情里受益匪浅,人们减少了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