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一月的这个周六是个晴朗的日子,北方的冬天寒冷而清冽,天空碧蓝而高远,于真坐在窗边望着云端,那些丝丝缕缕的白云飘摇在高远的天空中,不知要去往何方,她的眼睛不觉湿润了,她竭力忍着,不让眼泪湿了脸上的妆容。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存坐在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姐,想哭你就哭吧。”于真的眼泪就忍不住掉落下来,她看了看已经比她高了许多的弟弟,尽管面容上还稚气未脱,但是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他的内心早早的成熟了。他现在就像一个大人一样,安慰着于真。
于真靠在弟弟身上,默默的流眼泪,她不敢大声哭,因为妈妈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她近来的身体每况愈下,整夜里疼的不能入睡,白天也是浑浑噩噩的,自从上次化疗回来,于真妈妈就坚决不再去首都治病,无论怎么也劝不动,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走之前看到辛苦多年的女儿有个好归宿。
可这个归宿,真的好么?
门咚咚的响了起来,这么早来的,除了林小小这个铁杆闺蜜,不会有别人,于存去开了门:“小小姐,你来了。”
“嗯,你姐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进去看看她吧。”
林小小听出于存话里有话,一眼看出了于真哭过,于真也并不在她面前掩饰,只是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林小小从桌子上拿起化妆包,给于真把妆补好,又拿来镜子,让于真照了照。“看看,漂亮的我都嫉妒了。”
“行啦,你结婚的时候肯定比我漂亮。”
“晓宇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我让他先去酒店,帮忙招呼一下同事们。要不你和冯飞那些亲戚,跟行里人又不熟,领导们去了,没人招呼不太好。”
“小小,还是你细心,真是难为你们俩了。”
“我听说今天王行也要来。”
“我知道,那天我去送请帖的时候,他说要来的。”于真幽幽的说,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行里一般普通员工的婚礼,往常王振华都是让别人捎来礼钱,并不自己亲自出席。
正因为这样,不知为什么,对王振华来参加冯飞和于真的婚礼,林小小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但又想不出问题在哪儿,可能是因为冯飞和于真两人都是市行本部的员工,王振华才肯赏脸的吧。
她安慰于真:“来就来吧,老大都来了,说明你们面子大。”
“小小,你来了。”听到俩人的话音,躺在隔壁的于母强打起精神来问道。
林小小赶忙过去,“嗯,阿姨,今天您也得好好打扮一下。”
尽管只是刚出五十,于母的头上已经是银丝缕缕,让人看着心疼,林小小给于母做了个简单的盘发,又化了个淡妆,到是显得精神多了。“阿姨,你看多漂亮啊。”
于真把给妈妈准备的衣服拿出来,是一件暗红色的古式旗袍,于母用手抚摸着衣服上的纹绣,眼睛却看着于真,那双强打精神的眼睛了满是慈爱之色。
“阿姨,我去看看于存那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林小小看出于母有话要说,找个借口去了于存的房间。
“女儿,妈知道你嫁给冯飞委屈你了,但是你听妈的,咱家的人福薄,你要好好和冯飞过日子,妈只希望你们姐弟两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这样妈就是到了下边,也好给你爸一个交代。”
“妈,你别说了,你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仅会自己过好,还会照顾好弟弟的。今天你就高高兴兴的,行吗?”于真过来抱住妈妈单薄的身体。
于存正在厨房里包饺子,这里结婚的习俗是新郎来娶亲的时候进门要吃饺子。“你得。
“包了,姐,包的猪肉芹菜馅儿。”
“我不是说这个,家里有辣椒吗?”
于存从柜子里拿出一包干小红椒,“姐,你不会要给我姐夫包这个吧。”
“你的意思是别包?”林小小笑着看于存。
“我的意思是。。。。。。”于存明白了,这应该是结婚当。”
两人一顿忙乎,终于给冯飞准备了一顿“难忘”的大餐。
十点刚过,就听见楼下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应该是娶亲的队伍到了。
身穿婚纱的于真坐在铺了了大红床罩的床上,林小小把门从里边儿锁了起来。“快快,鞋藏哪儿啊?”她想了想,把床上的靠枕拿过来,拉开后面的拉锁,把于真的一只鞋塞了去,又把另一只藏在了于真身后的裙子下面。
“小小,亏你想的出。”
“那当然,我今天可不能白来,不让冯飞掏个十个八个红包的,绝对过不了我这关。”
说着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娶亲的人有十来号,一拥而进,都挤在于真卧室的门口。“于真,我来了,快开门啊。”冯飞在外面喊道。
“想见新娘,先拿出来点儿诚意。”
冯飞赶忙往门缝儿里塞了两个红包。
“小小,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那好,要想接于真,先过我的三关。”
“听好了啊,先大喊三声,嫦娥姐姐,猪八戒来接你咯。”
众人一听,笑成一团。冯飞爽快的照做了。
“于真,小小,你们听到了吗。”
“好了好了,这关算过了,第二关,给我们讲一讲你们的爱情经历,并且给于真表个态,结婚以后是不都听老婆的。”
外面忽然安静了一会儿,估计是冯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