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瑜没想到这次自己栽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张晓宇作为分管信贷的副行长,确实有权利向上级行发起申请,至于这个申请是否一定要请示她这个一把手,那也是没有明确的界限的,原则上是有必要的必须要请示,但是就是这个没法界定的“必要”就让张晓宇钻了空子,给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不仅被王振华痛骂了一顿,此刻兴远公司的董事长章发正黑着脸坐在谢小瑜的办公室里.
“我说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不听,现在动静弄这么大,你们准备怎么收场。”章发算是沉得住气的人,不动声色的问谢小瑜。
“上面已经来消息了,省行会委派专业机构重新测算项目预算。”
“什么?”章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姓欧的是不是疯了……”
“嘘。”谢小瑜打断了章发,小声的说“小心隔墙有耳。”
章发这才左右看了看,又坐回了沙发里面,问道:“具体什么指示。”
谢小瑜一字一顿的说:“就三句话,招待好评估机构,扩大项目规模,找好可靠的下游企业。”
这三句极简的话,却让章发又笑了起来“果然是只老狐狸。”
“那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
“那你想怎么样?章发,我警告你,我们不过是要钱,可不想惹什么人命官司。”
章发越发得意的笑了起来,站起来粗鲁的搂住了谢小瑜的腰,“宝贝,那你就咽的下这口气?”
谢小瑜并没有理会章发抱着她乱动的小动作,眼睛望着窗外说道:“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她想到前段时间新年晚会之后,行里热议王婷婷和张晓宇关系不一般。
从张晓宇到任以来,谢小瑜已经看出端倪,明显是王婷婷在倒追张晓宇,王婷婷可是王振华的掌上明珠,所以只要能控制了张晓宇,就连王振华也是掌中之物。
想到这儿,谢小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渐渐配合着章发倒在了那宽大的黑皮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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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郊区张晓宇就腿肚子发抖,尤其是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晚上,刚才从楼上看到章发气冲冲的进了谢小瑜的办公室,张晓宇就准备再去夜探一下章发的公司。
这次张晓宇带足了装备,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条钩锁绳,还有一个微型的窃听器,还有一把防身用的小刀,这些都是闲暇的时候从某宝上淘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处了。
显然,张晓宇的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章发的工厂今天几乎没有戒备,尤其是老板都不在,这寒冬腊月的,谁还一圈一圈的在外巡逻呢,张晓宇找了个远处照旧把车停在一个低洼一些的地方,然后借着月光看了看,大铁门仍旧上了锁,远远看见门房里亮着蚕豆似的灯。
张晓宇正想试试他的新装备,就没往大门口去,直接到侧面的墙下,学着电影里炫酷的套路,拿出钩锁绳忽悠悠的转了几圈,往上一抛,然后那铁钩呼啸着到了墙那边,张晓宇满心欢喜,正要往上爬,却被闪了个空,原来那铁钩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勾住的,必须得墙那头恰好有合适的挂角挂住它才行,张晓宇摔了个屁墩儿,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骗人的玩意儿。”他一边小声说,一边琢磨着怎么能进去,再磨蹭一会儿估计章发该销魂完了,回府来了。
但任他抓耳挠腮,也没想出什么靠谱的招儿来,只好再试试,如果还不行就只好自认倒霉,打道回府了。
这回他卯足了劲儿一甩,只听“扑”的一声闷响,张晓宇用手往下拽了拽,“嘿,成功了。”于是脚踩着墙往上爬,这墙并不算太高,但是对于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张晓宇来说,也算是使出洪荒之力了。
刚爬到墙头,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张晓宇偷偷露出墙头看了看,两个穿保安衣服的人拿着手电筒在不远处转悠,“还真有脑子不好使的,大冷天儿的出来巡逻。”张晓宇心里想着,身上却不敢动弹,幸好这院里靠着墙的地方有一株歪脖子老树,虽然时值冬天,叶子已经掉光了,但是树枝交错缠绕,刚好给张晓宇做了掩护。
张晓宇就两只脚踩着墙缝儿,两手挂在墙上支棱着。
只听其中一个埋怨道:“疤…..疤……疤……子,你……你说…..大……大……大哥怎…..怎么舍……舍……得把这么…….这么……美……美的娘…….们儿晾……晾…….晾在这儿。”
“哎呀,我勒个去,还遇上个结巴的。”张晓宇胳膊支的生痛,却没想到这家伙说话这个费劲儿啊,听他说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个被叫做“疤子”的保安,伸着头左右看了看,透过老树的枝丫,张晓宇正好能看到他的脸,只见他右脸从眉骨的地方一直到耳根,都有一条肉色凸起的疤痕,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丑陋不堪。
“此人绝非善类。”张晓宇心里琢磨,心想这两人要就这么聊天,老子就快支不住了。
那个疤脸男人附在那个结巴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只见结巴乐的满脸开花,呲开大嘴笑了起来,张晓宇都不忍直视了,简直是俩奇葩。
幸好这两人只顾着讨论不知道哪个“娘们儿”,并没有发现张晓宇,待他们走远了,张晓宇赶紧爬上墙头,这才发现刚才扔进来的挂钩正好挂在墙头贴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