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
当初也是一年之差。
皇甫嵩不由得回往东北方向看了一看。
大汉忠臣,大汉忠臣啊……
为了这四个字,自己付出去了多少?从槐里变成了都乡,岂是两个字的差别?汉灵帝难道不知道中常侍张让所谓的理由是多么的可笑?连战无功,耗费钱粮?
呵呵,呵呵……
不过,眼前的一切,仿佛又是再次的上演,整个大汉的王朝,仿佛都已经向他敞开双臂,就等着他去轻易拾取!
如今手握两万人马,只要能进了长安,那么皇甫嵩立刻就会摄取所有的军权,然后凭借着这些年养出的名望,牢牢的握在手中,到那个时候,至少自己不用再像先前那样活得憋屈,也不需要在向谁卑躬屈膝!
虽然说现在渐渐的天气暖和了起来,但是日头并不是太长,走着走着,眼看的日头就已经开始了西斜。
夜间临敌行军,向来就是是兵家的大忌。
因此,在前方责指挥前军的将校号令下,一队队的斥候向前面伸出侦测,而其余的步卒则是逐渐停了下来,在皇甫嵩号令之下,全军就地扎营休息。
金鼓号令声中,沿着大路开进的一队队兵马,前面的向道路的两边分开,让开中间的道路,使得后面的辎重车可以跟得上来。在最前方的斥候游骑同时向前方和两翼延伸越来越远,侦查着方圆三四十里地的情况。
过了郑县已经是关中的一马平川,所以选择地势扎营也不用费太多心思,反正都差不多一样,因此就按照将大队人马次序,按照队列就地扎下营地就是。
当两翼散开得足够远,扎营号令就已经传到了每一个的兵卒。皇甫嵩的这一只主力,在离新丰一百二十里左右,摆开了一个巨大的营地,以皇甫嵩前后左右中为区分,以军中的每一个营地将校所统领的军队为单位,分别扎下硕大的营盘。前营前突作为警哨,两翼主要安排是骑兵的营地,庞大的中军营地位于中央,同时将薄弱的后营遮蔽在中军营地的身后。
虽然不是那种依山傍水的雄伟营寨,但是已经是在平地之上比较好的一种部署了,这样的安排既保证了后营的辎重和粮草不暴露在西面的西凉军的视线之内,同时也符合在野地之上营地的标准,在各个营盘之间留有足够的通道,如果从空中俯瞰的话,皇甫嵩的整个营地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也称之五花大营。
皇甫嵩的部队还是按照大汉的惯例,分为正卒、辅兵和民夫三个等级,接近两万人在这个区域忙碌起来,场面是极其壮观的。现在两翼的骑兵展开了一个巨大的扇面,对四十里范围内进行详细的侦查,而跟在后面的辅兵和民夫此时已经赶了上来,连忙在正兵的护卫之下开始了扎营的工作,挖壕沟,树塞栅,砍伐树木当作拒马和鹿砦,忙的是不可开交。
这些事情,自然正卒是不需要干的,他们更多的是担任护卫和警戒的工作,只需要等着辅兵和民夫将这一切准备好就可以了。可怜这些辅兵和民夫,走得筋疲力尽,还得干这些苦差事,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开心乐意,不过军令如此,又能如何,只能是埋着头,像牛马一样死命去做,争取在日落之前,将这些琐事全部做完。
等到日头逐渐在远远的山边上挂着,似乎即将落下去的时候,一名皇甫嵩的亲卫走到了近前,禀报道:“将军,中军帐幕已经设好,请将军移步……”
皇甫嵩环视了一下,看到大部分的军帐也都搭建完毕,只剩下一小部分了,因此也没有生搬硬套什么军井未掘军灶未开的死规矩说事,在加上年岁毕竟大了一些,身子骨也不再如年轻时一样,一天行军下来也是酸痛无比,于是便微微点点头,跟着亲卫往大帐当中而去……
伴随夜色渐渐的垂降了下来,新丰城内也逐渐的笼罩在了黑暗当中。
不论是李傕的大军军营,还是其侧的新丰外廓城墙,在夜色当中,都显得阴沉无比,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黑纱,就连城头之上的火把光辉,都照不了多远。扎在城墙边上的旗帜,在被夜风一吹,哔哩啪啦响个不停。
在李傕大营当中,火把也在风中忽明忽暗,就像是此刻李傕心中的那一线的盼望。在中军大帐,帐内帐外,满满的都是站着西凉军将,当然也有一部分是羌人,每个人都是顶盔贯甲,在火把的光华摇曳之下,他们脸容上也是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此时此刻,李傕站得笔直,负手而立,目光缓缓环视身边的将校,身上眼中,在长安这些日子被掩盖的那些多年在西凉厮杀的血腥杀意终于是迸了出来!
帐中所有人都肃然无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帐外的安静被打破,不管西凉人还是羌人,都纷纷低语起来,每个人口中都只有两个字:“来了,来了!”
在这样近乎于“嗡嗡”的低声耳语声当中,几名斥候在一个斥候军侯的带领之下,从外直接奔到了李傕大帐之内,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斥候军侯带着手下拜倒在李傕桌案之前,李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盯在这一名队率身上,沉声说道:“状况如何,报来!”
军侯抱拳说道:“已经接触从郑县而来大军的斥候!我等损失二十余人,终于探知皇甫军扎东面一百二十里处!”
李傕动也不动,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北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