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听罢,低沉了半晌,似咀嚼着赵氏方才一番肺腑之教,良久后道:“多谢姨娘提点,维桢获益匪浅!”
赵氏笑道:“自然,我们世家中出的大家闺秀,各方各面是强过那些莺燕乱草初梦千百倍的,春桃赏腻了,换到夏时便喜莲花了,但外头花儿百媚千娇,终归是野花,唯有家中园圃里栽的,才是稳固的长久的。但这初梦能如此勾着瑄儿的魂,必也有何独到之处,你也需观察着才是。”
“维桢谨遵教诲。”
“余下善后之事,便全权交予你去办罢。”赵氏起身道,“罢了。我心意乱了,应是去晚课的时辰了,莲心,稍后斋饭送来佛堂便好。”
维桢恭送赵氏离去,莺浪憋了半响忙上前报:“那王婆在后头嚷着要见赵姨娘,再审女探呢!小姐瞧如何是好?”
维桢又换上那副阴诡面孔,笑哼:“到底是一枚棋子,虽是家中带来的,但倘若扶瑄兄长追究,弃了也便弃了,犯不着因她与兄长交恶,但我瞧今日他澄清了初梦便走了,应是不会追究了,但未免她在府里晃悠碍眼,今夜便拿些钱物将她送走罢。”
“小姐思虑周全,那桃枝与萃心呢?”
“萃心两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她在府中只坏了我们事,逐她出府,只说是姨娘的意思罢,兄长那头也算对此事有了交代说法。至于那桃枝,倒是有些机灵心智,先行教训一番留作原职,来日我好好思虑如何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