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得也不错呢。”扶瑄道。这确是实话,维桢出身王谢世家,虽是旁支,但也自小荣华富贵,读书写字有名士来教,自不会偏差到哪儿去,她示弱言自己写字不好,不过是哄扶瑄去教他罢了。
“兄长再教教维桢另一字可好?”维桢说着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维桢”二字,又道:“幼时师父来教维桢写字时,全是把着维桢的手来示范的,兄长莫不如也这般试试?维桢虽然愚笨,但信勤能补拙,倘若维桢每日来兄长此处习字,假以时日必能有所长进呢,到时赵姨娘寿辰时,维桢自书些经卷赠与姨娘作贺礼,她必是欢喜的!”
扶瑄只好将维桢的手把过来,轻轻握着,一撇一捺扶着她写。
虽是写着字,可二人的心思全然都不在这字上,扶瑄自不必说,而维桢更是借机窝于扶瑄的温柔怀抱里,直直拿眼搜刮着扶瑄的玉容俊色,那长睫轻掩着集敛万千慧智于一频的眸子,唇与颚的线条似依着女子的春心特意雕琢过似的,维桢看在眼里,喜不自胜,不禁脑中浮想联翩,更是悸动地红了面。
而时,初梦却正好依工匠之托来寻扶瑄,禀报偏房屋顶修缮一事,却远远在侧窗外望见了里头二人你侬我侬的情景,扶瑄正把着维桢的手细细书写着,维桢满面春风,二人之间,亲近非常。
初梦扶着侧窗伫了良久,怔怔地望着,心中竟泛起一阵忧思酸楚,黯然神伤,末了连那禀报之事也不理,索性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