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三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不同的方向向着汇合点而来。返回的路上,飞羽骑的将士们各个表情凝重,此战缴获颇丰,将士们的马匹上挂满了各自的战功,但是汉人奴隶的惨痛遭遇使得他们始终高兴不起来。
以往的他们只是被动的防御,然而经过这次所见所闻,一颗小小的种子深深的埋藏在了他们的心中。辽东军中不准滥杀汉人俘虏的军规的惩罚极为严厉,此次出征前霍羽亲口说过车轮以上者均算战功,并没有提及俘虏一事,因此三路大军的行军队列中除了飞羽骑大部分都是解救出来的汉人。
好在鲜卑人养马甚多,否者这些人如何跟随大军返回辽东是一个不小的难题。赵云、张飞、太史慈三人先后抵达了汇合点,原先在这里的俘虏去了何处却是无人问津。大帐之内,三人交谈着此次出征中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张飞这个大嗓门,恨不得现在就杀向弹汗山干掉所有的鲜卑人。
“将军,王校尉求见。”就在三人交谈时,一命亲卫进来禀报道。
“请王校尉进来。”赵云命令道。
不多时,王俊进帐向着赵云、张飞行礼参拜,对太史慈微微一礼。太史慈刚刚加入辽东军,此时乃是校尉之职与王俊同列,礼数上这也说得过去。
“禀赵将军,解救的汉人均已安排妥当!但此地不宜久留。”王俊严肃的说道。
“此次出征,云所获良多,时至今日方才领悟主公立下的不得滥杀汉人俘虏的军规。既然解救了如此上万汉奴,那就必须带他们回到汉境!”赵云斩钉截铁的言道。
“俺同意,不过这路线是不是要改改,这么多的人目标太大!”张飞考口言道。
“王校尉,此间至汉境最近的路线怎么走?”赵云问道。
“这...”王俊犹豫了,这条路线他不是不知道,在他还是马贼的时候,经常从此经过,只是需要穿过乌桓人的领地,以往人数很少难以被乌桓人发现,如今这近两万人的大军想要过乌桓人的视线怕是不易。
“怎的如此这般?”见到王俊犹豫,张飞怒斥道。
“翼德!”赵云开口提醒道。
“张将军息怒,此路要穿过乌恒人的领地而后进入上谷郡,若是两方相遇...”话到此处王俊便不在言语,言下之意便是,如果遭遇乌恒人将无法保护这些汉奴。
“乌桓人!”赵云陷入了沉思喃喃道。
少许,赵云拍板道:“就走此路,遇到乌桓人我等正好交还一些粮草!”
“说到粮草,俺可是给鲜卑人留了份礼物,嘿嘿!”张飞憨笑道。
赵云是主将,既然已经定了行军路线其余之人便不在开口,但张飞的这句话让赵云心生不安,于是便下令各自分头准备去,明日一早出发。
一夜休息过后,万余被解救汉奴在飞羽骑的保护下缓缓的向南,向着乌桓人的领地而去。这些汉奴虽然处于兴奋的状态下,但是仍有部分人知晓此路必要经过乌桓领地,于是便开口向着身边的飞羽骑询问。
然而,飞羽骑统一的答复只有四个字“要战便战”!飞羽骑众将士的信心感染了所有被解救之人。是呀,大不了拼死一战,这奴隶的生活再也不想过了。在后世的五胡乱华中,游牧民族将汉人称为“两脚羊”,而霍羽在组建这支飞羽骑之初便将此事编作故事广泛宣讲。之前将士们很难理解,但随着这次深入草原腹地,他们多多少少明白了自己主公为何对游牧名族如此的嫉恨!
大军缓缓而前,没过几日便进入了乌恒人的领地内。而被袭击的鲜卑部落的幸存者们,经过艰难的旅途终于将消息传到了周边部落。鲜卑人自发的开始集结仅有的兵马,向着被袭击的部落而去,誓要将这只汉军赶紧杀绝。
夜色中一支鲜卑先锋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一处被袭击部落之处,映入眼前的确实一片凄惨的景象。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紧接着,刚刚行进入营地的斥候们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
见到此景,鲜卑人立刻警惕了起来,随时准备冲杀!然而,逃出来的斥候身后并无汉军杀出,先锋千夫长恶狠狠的瞪着几名斥候怒斥道:“废物!软蛋!”
“大…大…人...大人...营地中死人...”斥候队长哆哆嗦嗦的说道,话还未完便被千夫长下马狠狠的踹了一脚。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哼!”千夫长率众小心翼翼的向营地内走去,而他身后的斥候队长口中忍痛的说出了刚才未说完的“头”字。
为了给自己壮胆,千夫长命手持火把的骑兵集中在前,火光照耀的范围渐渐的扩大,千夫长的心中稍稍的安心!下一刻,前方的部分骑兵猛然丢下了火把向后奔来。
“不许惊慌!”千夫长怒斥道,而后下马带着亲卫亲自上前查看。
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由人头组建的物体提出现在了千夫长的眼前,惊得千夫长连连后退,那种恐惧感不自然的由心而生。夜色之中,回过神来看清楚了被汉军用人头堆起的“京观”后,勃然大怒,细心之人发现“京观”之旁还立有一木牌。
千夫长命人取回木牌,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字,对于不认识汉字的千夫长来说根本就不知其意,于是便传谕全军命懂汉语将士前来解惑。少许之后一名为汉奴所生的鲜卑骑兵开口言道:“辽东军燕人张翼德到此一游!”。
原来张飞在见到汉奴的惨状后,怒火攻心,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