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斯特坐在aax-t气垫运输机中,他已经对周围的爆炸声麻木了,不紧不慢地拉了拉背包的背带。悉尼战役后又过了两周,中途断断续续的交火,让弗罗斯特习惯了战时的紧张感与恐惧,以及扣动扳机的手感。
至于麻木不仁和冷静的区别,他渐渐无法明辨了。
现在他们终于到了堪培拉,面临第一道关卡——堪培拉国际机场。南联将这里作为临时的空军基地,使他们的战机能快速支援战场,特别是受坍塌粒子干扰的空域,效果更加显著。如果罗联攻下机场,他们甚至能直接取得澳大利亚半岛的制空权,再向内部推进就更加轻松了。
“长官,敌人的空中单位太多了,”温迪说道,“空中支援无法抵达,aax-08只能和敌方空军周旋。”
“没关系,”尤纳金士官长说道,“机场交给我们,你们很快就会安全的。”
他说完,又转过头拍拍弗罗斯特的肩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有多重要,弗罗斯特,正因为大家都相信你,我们才会把你背后背着的家伙给你。”
弗罗斯特点点头,他当然明白最新装备的重要性。弗罗斯特背着的是便携式的干扰器,会源源不断地往四周散步坍塌粒子,而如果把它放下展开,它的效果和一般的干扰器一模一样。
旁边的爆炸声越来越明显了,通讯器中击毁报告也越来越多,弗罗斯特不由得调整坐姿,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感。
突然爆出一声最大的震响,aax-t往右边一沉,金属的底座便与地面摩擦,滑行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弗罗斯特还未从耳鸣中缓解,尤纳金已经解开安全带去开后面的舱门了,他把两边的手动锁拉下来,朝弗罗斯特招手让他来帮一把。
弗罗斯特站起身,二人合力推开舱门,走下了运输艇。
“下来!”尤纳金朝运输艇内大喊,“我们必须前进,我们得走了!”
里面的罗联士兵如梦初醒,迅速解开安全带下机。弗罗斯特先听到了噪音,而后看见朝他们飞来的庞然大物,立马和尤纳金一起趴下。
一架轰炸机将停滞不前的运输艇炸成了碎片,火焰灼烧着弗罗斯特的背后,鲜血和碎肉浇灌着土地,他们这一运输艇的人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弗罗斯特爬到较大的残骸后方,靠在上面作为掩体,轰炸机投下的弹头翻起泥土,洒在幸存者的身上。
“我们会死的,长官!”其中一名atef军士大喊。
“没错!我们都会死!”尤纳金回答,“但是我们无畏牺牲!”
弗罗斯特回头看了看,他们离机场并不远,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他仔细听着轰炸,鼓足勇气回身踏出第一步,眼看这遥不可及的距离,心里忐忑不安。
“冲!我的同志们,冲!”
随着尤纳金一声令下,atef的步兵们发起总攻,朝堪培拉机场扑了过去。弗罗斯特感觉他们就像是回归大海的海龟,咫尺的浅滩上空布满掠食者,等待享用免费的晚餐。从旁边飞来的泥土混杂着血沫,前方突然出现的尸体的一部分,他也仅能从制服辨认出这是曾经的战友。他只能全力奔跑,要想从这个绞肉机里活下来,只能倚仗上天的眷顾了。
路程的最后五米,外围的栅栏已经在轰炸中倒塌了,弗罗斯特瞥见前面有火光,肋骨感觉到钻心的痛。他在倒下前又跑了两步,趴在了瞭望塔的前面,暂时安全了。他喘着粗气,嘴里一股甜腥味,同时gs91的恢复功能缓解了他的痛楚,使他保持清醒,不至于休克。
他抬起头,望着来时的方向,一排aax-07火力平台迈开它们的六条腿,快速朝这边靠近。装备火炮的火力平台向敌人的防线开火,联装导弹则搜寻着南联的战机,尽可能阻止敌方的空袭。金属的残骸和遍地的尸体数不胜数,若是在一个月前,弗罗斯特一定会制止不住呕吐。
一枚炮弹落在了他的头顶上,瞭望塔的碎片砸在他的头盔上。弗罗斯特举头看见半截混凝土正要倒下来,不顾还未痊愈的伤势,往两点钟方向的仓库冲过去。机枪的弹雨覆盖他前进的路线,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伤痕累累的弗罗斯特靠在一只箱子后,失血过多使他一时视线模糊。
“弗罗斯特!你瞧瞧你,都被打成蜂窝了,还有一条命在!”他听见尤纳金士官长的声音,离他非常近,“克伦琴!里恩!开火打退这群兔崽子!”
弗罗斯特逐渐恢复意识,再次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他知道他熬过来了,这意味着任务还得继续,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也不能停下。
弗罗斯特握住朝他伸出的手,让尤纳金把他拉起来。他左手握住突击步枪的垂直握把,枪托顶住肩膀,从掩体后朝敌人射击。
“我看见敌人的高射炮了,”尤纳金说道,“不把它们毁掉我们的空中支援进不来。”
“士官长,交给火炮连吧。”艾克西娅在通讯器中说道。
“我们有火炮?”尤纳金问,扎小辫子的金色胡须一翘一翘。
“实际上是让aa-03装备上磁轨加速炮,提供远程炮火支援。”
“好吧,我懂了。”
尤纳金告诉艾克西娅一串数字,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罗联的炮火就覆盖了防空高射炮的所在地,一场盛大的炮火盛宴后,整片区域化为乌有。
弗罗斯特听见另外两个人的欢呼,敌人也因为这次打击被震慑住了。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