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联澳洲堪培拉
atef第二军团d小队
弗罗斯特·詹森下士
2112年5月(与南开普的行动几乎同时进行)
两周过去了,他们迟迟没有拿下堪培拉。两周过去了,死在战场上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战场上的弹壳不知能绕地球几圈。两周过去了,双方砸进去多少座矿山,才能造出战场上报废一半的机械。两周过去了……
弗罗斯特以为他们赢了,或者说他们取胜只是时间问题,敌人迟早都会沦陷。然而尤纳金并不这样认为,按照他的说法,敌人肮脏的心脏还在跳动,一丝灵魂仍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事实正如这个该死的混蛋说的那样,敌人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反而他们越是进攻,抵抗就越厉害。他真正意识到所谓的爱国情怀之类的高尚情操,在南极人和受到南联思想熏陶的人眼中,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尽管同样虚伪。
换作是现在的罗联,指挥部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掉毫无战略意义的地方吧。
“弗罗斯特!七点钟方向有敌人!”尤纳金喊道。
弗罗斯特迅速转身压制,在尤纳金的配合下朝敌人丢出一颗手雷,然后快速换好弹匣,用填装好的突击步枪将敌人射杀。
宽敞、平坦的国道,他都来了多少次了,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他们搭进去数不清的生命,始终没能穿过这里,一次又一次的撤退。国道从两旁插满旗帜的样子到现在坑坑洼洼一片狼藉,这个过程深深地刻入他的脑海中,记忆中的五彩缤纷逐渐变为灰白,鲜艳的颜色只留下殷红。弗罗斯特从那些进攻当中活下来了,他的同胞们则以自己的生命、血和身躯,铺陈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们每一次都能往前推进一点,每一次都离那水与钢铁后的国会更近一点。
这次,他们会成功的,弗罗斯特想道。这次他们一定会成功。
炮火轰炸暂时停歇下来,那地狱般的震动和响声正在积蓄,而他们需要利用这短短的时间前进。随着尤纳金士官长的呐喊,他们开始往前冲锋,往下一个同胞用生命嵌下的掩体前进。
弗罗斯特也在这涌动的浪潮之中,看着火光与硝烟,目睹周围已然陌生的队友被子弹穿透,再冷漠地为他们复仇。他在这支军团当中已经是老人了,倚仗着自身的运气和战场的经验活下来的老兵,尽管他甚至连二十岁都不到。
“趴下!所有人趴下!”随着尤纳金的大喊,弗罗斯特立刻卧倒在了一个深坑中。密集覆盖地炮弹铺过整条国道,不分敌我燃烧着这里的生命。一根断掉的胳膊飞进了坑里,弗罗斯特已经看不出这是谁的胳膊了,只能从野蛮的断口得知他离死神的距离有多近。
轰炸持续了两分钟,弗罗斯特却觉得有两个小时了。他和他陌生的同胞们在一片声音中——不知是呐喊还是惨叫——站起来,继续前进。一直向前迈进的aax-06和aax-07都少了好几架,还在奔跑前进的人也寥寥无几。
子弹刺进皮肉,打断肋骨,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人晕厥。弗罗斯特咬紧牙关,挺了过来,举起步枪朝这些已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的敌人开火。他们不能倒下,他绝不能在这里倒下,一旦倒下了就结束了。这些活死人在这里发了疯似得攻击,也不过是想在死的时候多拉几个陪葬的罢了。
就这样反复来,反复去,乏味的战争在远在天边观看的人眼中重复着一幕,而对身处其中的人们布下一道道鬼门关。罗联的进攻部队从几千人变为几百人,几百人变为几十人,几十人变为十几人。湖对岸的坦克和机甲,在空中编队的轰炸下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新的,总之双方就这样消耗下去。
“最后一次冲锋!所有人,为了我们的祖国!”
最后的十几人,还有三架aax-06战斗装载机,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弗罗斯特顶着弹雨,举起枪反击,跨过敌人和同胞的尸体,义无反顾地向前。他们终于埋葬了最后残留在国道尽头的敌兵,到达了格里芬湖的湖畔,成功活过了第一轮。
没错,仅仅是第一轮而已。
湖畔停泊着空军冒死投下的登陆艇,而他们也要登上去,冒死跨过这条狭窄如河的湖泊。
“分散!重新编队!”尤纳金指挥着,幸存下来的人们都不敢懈怠,按照他的指挥迅速分成了三组,每组一台aax-06和四个人,乘上登陆艇。
本身风平浪静的格里芬湖此时掀起了大浪,成排的重型机甲和坦克排列在对面湖畔,朝着区区三艘登陆艇凶猛地开火。寒冷的湖水浸湿了弗罗斯特全身,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要冻结了一样,手脚渐渐失去知觉。不过也无所谓了,在这破涛汹涌的湖面上他也不能做什么,只有等待,等待死亡的结局或者是无穷的战斗。
离对岸越近,水面泛起的波澜就越大,弗罗斯特知道他们正在进入敌方装甲部队的射程。他低着头,无法去思考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寒意让他的意识逐渐远离,又让他保持清醒。他听见钢铁撕裂的尖叫,回过神来才知自己还活着,遭殃的是隔壁的登陆艇。他听见飞机从头顶掠过,将自己和炸弹投向敌方阵地,为了仅存的两艘登陆艇而宁愿牺牲自己。
其实弗罗斯特无法分辨各种各样的声音,他只是能想到,这些各种各样确实发生的景象。
他听见密集的金属撞击声,感觉到很细的气流从头顶上刮过,把身子俯得更低。那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