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箭矢用尽之日,便是他们灭亡之日!
契吒国国主拿钵伐多,见洪畴并不理会自己,这会听了洪畴这中策,也不细细思量,便出言取笑道:“右丞相,秦军若是不放箭呢?你这耗费秦军箭矢之策,不就百无一用了!”
右丞相洪畴脸上又浮现一丝嘲笑:“秦军若是不放箭,我军正好趁机攻入秦军军阵,与他们短兵相接,作肉搏之战。我朝40多万大军,就是10个人打一个人,也能把区区三四万秦军,活活咬死了吧!”
契吒国国主拿钵伐多,刚刚取笑完右丞相洪畴,自己便先后悔了!自己说的这是什么啊?简直白痴至极!难怪洪畴如此嘲弄自己!现在见洪畴脸上那股嘲笑,拿钵伐多涨红了脸,却是再也不说一句话了,免得自取其辱!
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听了右丞相洪畴这中策,心里暗暗想道,这所谓中策还不赖,若是将秦军箭矢耗光,那么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在海护王快要拿定主意,要依这中策下达军令之时,只见今日出战的四位国主,却气的须发皆张,眼中几乎都能冒出火来!
尤其是摩腊婆国国主毗婆补罗,指着右丞相洪畴骂道:“洪畴,你好狠的心肠?你看我等今日死伤三万多将士,还嫌死的不够多吗?还要我们国中兵马,尽数死在秦军箭雨之下吗?洪畴,本王今日问你,若要将秦军箭矢耗费一空,得白白牺牲多少将士的性命?”
洪畴想了想沉声说道:“即使给将士们加固盾牌,估计也得死伤十万以上,才能将秦军箭矢耗费一空!”
摩腊婆国国主毗婆补罗,本来今日他国中兵马,死伤了一万多,都心疼的几乎吐血了。现在听洪畴说还要再死十万以上,哪里还能忍耐得住?直接对着海护王双膝跪地,指着右丞相洪畴说:“我王,这洪畴身为外族士子,和那秦军同文同种,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洪畴今日设此毒计,是要将我笈多王朝将士,全部害死在这里啊!微臣恳请我王,当场斩杀奸贼洪畴,免得我朝百万大军,被这奸贼活活葬送!”
摩腊婆国国主毗婆补罗,这番话刚刚说完,这王帐之中的数十位各国国主,纷纷对着海护王跪地谏言不止!虽然他们言辞不似毗婆补罗这般激烈,要海护王斩杀奸贼洪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说洪畴这耗费秦军箭矢之计,绝对行不通,也万万不能按照此计用兵!一旦照此计行事,秦军能不能灭不太好说,这40多万大军,自己就得先大乱起来!
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本来心里很是赞同,右丞相洪畴这所谓中策,可是见数十位国主,一个个反应如此激烈,也只好暗叹一声,就此作罢!
海护王起身一一扶起各位国主,并再三保证,不管是笈多王朝本部兵马,还是各国国中兵马,都是自己的将士,都是自己的子民!自己不仅会一视同仁,还会爱护有加,请大家安心,请大家放心,自己身为笈多王朝之主,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子民,前去白白送死的!
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逐一安抚完各国国主之后,看着右丞相洪畴说:“洪先生,这中策确实太过歹毒,不用也罢!你不是还有下策吗?说来听听!”
自己的上策和中策,海护王都弃之不用,洪畴苦笑一声:“我王,微臣这下策,实在凶险之极!若是侥幸成功,自然可以一战消灭眼前秦军,但若是发生变故,我军便失去了压倒性的优势!接下来对战秦军数十万主力,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一张底牌!”
“洪先生,你是说我军的两万重甲象骑吗?可是你在憍萨罗国,与秦军对战之时,毗琉璃的五千重甲象骑,不是被秦军以箭矢统统射杀了吗?”
“启禀我王,当日射杀憍萨罗国五千重甲象骑的,是秦军百人巨弩。这种百人巨弩体型庞大,转运极为不便,木桑山的这伙秦军,都是骑兵部队,他们是不可能有百人巨弩的!盘踞在木桑山的这几万秦军,他们所用的是秦军手弩,这手弩虽然也算厉害,但是其威力和百人巨弩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所用的这些手弩,对我军重甲象骑,构不成任何威胁!我军若是以两万重甲象骑冲杀在前,数十万大军尾随其后,盘踞在木桑山的这伙秦军,只此一战便可扑灭!只是,只是万一我军两万重甲象骑有什么闪失,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洪畴最后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却是听出了洪畴的言外之意。洪畴的意思是说,一旦两万重甲象骑全军覆没,不仅将来对阵秦军数十万主力之时,笈多王朝没了一张王牌。而且失去这两万重甲象骑的海护王,也会实力大损,势必弹压不住帐中这些,蠢蠢欲动的各国国主,以及他们麾下的各国兵马!
“右丞相,你太过多虑了!你不是说秦军手弩,对我军重甲象骑,是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吗?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看右丞相你这上中下三策,这所谓下策,才是上善之策啊!”
帐中数十位各国国主,见右丞相这下策,怎么听都比上策和中策强太多,心想这位右丞相是不是不明方位啊,所以才将这上中下给说反了!更何况这下策,拼的是海护王的两万重甲象骑,自己国中兵马,只是跟在后面掩杀,可以说是安全之极!
所以这些各国国主们,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纷纷赞叹右丞相这下策堪称妙计,绝对可以一战扑灭眼前这伙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