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看不出是谁杀的这些乞丐?”
常喜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得意。
俞显确实看不出,但是他发现了,这里面绝不会有什么阴谋,因为杀乞丐的人用的手法太粗糙,完全就是随手虐杀。
“看样子你是知道了。”
俞显看着常喜,他疑惑常喜为什么会知道。
常喜得意的笑了笑,道:“顾大先生在金陵城,从来没有人敢在金陵城内动手杀人。”
常喜还想卖弄着什么,俞显打断了他的话。
“武红菱呢?”
常喜道:“大小姐见不得血腥场景,见了就会昏,所以她没进来。”
俞显没有再理会常喜,从地上捡起了一块令牌,雕刻河流的令牌。
“无论如何,在这样的地方,你都不应该留一个女人独自待着。”
这是俞显走出门前留给常喜的话。
“你找到你的东西了吗?”武红菱问道。
俞显摇了摇头,拿出令牌,道:“没有,但我找到了这个,我想你应该会认识。”
“你怎么知道大小姐就一定认识?”
常喜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很不服气,似乎憋着一口气。
“你告诉我的。没有人敢在金陵城杀人,当然,除开顾大先生的人。”俞显答道。
武红菱仔细打量令牌,她已经认出这块木牌的来历,这种令牌很精巧,是问心楼打造出的,里面布置独道的机关,能轻易分辨真假,只有顾大先生手下的人才有。
这是金陵城的规矩,更是金陵城的秩序,人被杀了,都要留下令牌,如果没有令牌,杀人的人必定走不出金陵城。
无论他躲到那里,他都活不过六个时辰。
因为金陵城曾经从西域来过一位密宗高手,重伤过六大派掌门的高手,他杀人之后,也只活上了六个时辰。
武红菱疑惑道:“这是杀合庄的令牌,是杀合庄的人杀的这些乞丐,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俞显道:“我不知道。你带我去杀合庄,他们总该知道。”
“你身上到底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些可怜的乞丐也实在是托你的福。”常喜阴阳怪气说道。
俞显已经想杀常喜了,但是武红菱见不得血腥的场景,所以他忍住了。
俞显觉得,只是因为常喜这种人,让一个好心的女人难堪,这实在不应该。
武红菱想了想,劝道:“那些人不好惹,我爹也吩咐过我,最好不要和他们打交道。如果你只是为了一本名剑谱,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
“要不,我现在去问心楼,给你买一本崭新的名剑谱来,就不要去杀合庄了。”武红菱神色担忧着说道。
“你放心。我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俞显认真说道。
他只要说出这句话,眼神中那种绝对的自信就会显露。
“杀合庄的人,不会像庄主那么善心,你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常喜在一旁冷声说道。
俞显没有理会他,跟在武红菱后面。
常喜也跟过来了,俞显实在觉得他讨厌,问道:“你也要过去?”
常喜道:“当然要去,怎么说你也是崇武庄的人,庄主救下的人,要死也只能死在庄主手里。他们要是想打死你,我至少还能救你一命。”
俞显道:“那看来我还要多谢你的好心。只是我不太明白,难道在金陵城,你的身份比武红菱的身份还有用?”
“让他一起去吧,在那里,他确实能说上话。”武红菱思考着说道。
俞显有些疑惑。
常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是很大方施舍了什么一样,道:“我说能留你一口气,就必然能留你一口气。”
常喜敢说这个话,不是作为武振威义子给他的底气,是他的师傅,他师傅是江湖上一个传奇,这也是他自傲的本钱。
俞显没再说话了,他遵从武红菱的意思。
他现在只想尽快去到杀合庄,他要问清楚,他的东西哪去了。
金陵城的人都知道,顾大先生有两条财路。
一条山路,一条水路。
山路是崇武庄的武振威。顾大先生遍布五湖四海的钱庄,库存黄金都是由武振威走运。
水路是杀合庄的赵一坤。赵一坤不但是杀合庄的庄主,更是淮河十八路水帮的总瓢把子,他帮顾大先生漕运的是粮食,杀合庄每天在淮河岸出入的货船至少有二十条。
杀合庄在金陵城东。
这个庄子不像崇武庄那样平静,也不像崇武庄那样有着雅致的花园和桂树。
杀合庄有的只是肃杀,院里院外看不到任何花木,连飞鸟都不从那里经过。
俞显能看出,杀合庄门前这条长街,至少藏下三十个刀手。
门前两个看门,一路走来的摊贩,客栈里的顾客,乃至于卖菜的老人,这些人身上都有着杀气。
常喜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杀合庄红漆大门前,仰着头看着庄外的人。
俞显摇了摇头,有点机会就要显本事,这种人很难活的长,最重要的是他用错了方式,显本事不应该是在姿态上。
“常少侠,武大小姐。二位有何贵干?”
杀合庄内走出一位精悍男子,他脸上有数道狰狞刀疤,手里握着弯刀,刀身流淌鲜血,一滴滴落在石阶。
门前两人没有去多看一眼,显然是习以为常。
俞显实在不明白,光天化日的,这刀疤男子在院子里都干了些什么事。
常喜道:“我是来见赵庄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