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皱眉:“安刀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泰能发现西韩军已经越过湖兰山丘,安刀知道你骗了他,还知道东唐派出援兵,他似乎已经决定跟泰能联手了。”戚阳压低声音:“我担心事件越闹越大将逐渐升温爆发整个民族与国家的战争,你在这里只会加剧事态的恶化,赤地比试之后我会找机会送你出去,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事态恶化岂不更好。”韩秋冷笑:“放任这些蛮族兴风作浪这么久,早就该好好收拾了。”
戚阳却道:“一旦爆发战争恐怕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场无意义的斗争对双方而言都不是好事。”
韩秋冷冷地瞥向他,别开视线:“总之先这场比试结束再说罢。”
“是。”戚阳垂首。
赤地附近围满了阿萨族人,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这场赤地比试俨然成了供他们取乐的竞技修罗场,而韩秋和勾珏即将成为比试的重点主角。
途中分开的韩秋和勾珏重新在赤地见面,四目相对、遥遥相望。勾珏抿着邪里邪气的笑,慢条斯理地接过递上来的刀。
韩秋若有所思地环视一圈,戚阳从旁递来一柄相似的刀,韩秋看了一眼,动了动手腕接住刀柄。
两人并没有完全松绑,双手依然被麻绳紧紧捆死,只能靠转动手腕持刀,动作很不方便。
在两人接刀之后,围观群众兴起一阵声浪,几乎每个人的脸上呈现的是一种看笑话的兴奋讽意。韩秋一一看去,除了安刀的族人,还有不少泰能的部属,摩肩接踵、座无虚席。
韩秋看到并排坐的安刀和泰能,他们的位子最靠前也最显眼,两人不时还杯碰杯,饶有深意地往这边看一眼,安刀笑眯眯地冲他抬高酒樽,敬完又再向勾珏的方向敬了一杯。
“想不到你我居然有这么一天,沦落成这群蛮族戏耍笑话的对象。”显然安刀得瑟的模样很招恨,勾珏暗暗磨牙,“你猜他们会否拿我们打赌?不知赌注会是什么呢?”
“要是打赌,我猜我的赢面一定更大。”韩秋慢条斯理地挥动刀,试图习惯束缚双手使刀的动作。
“何以见得?”勾珏冷哼。
“刚刚你不是说了么?他们不会让我死。”一抹笑意滑过韩秋唇边,话音刚落他已经提刀先发制人,令遂不及防的勾珏险些被刺中。没想到一上来就开打的观众惊呼一片,只不过这一刀没刺中,勾珏堪堪避过,声浪中立刻夹着嘘声。
勾珏扯动伤口,痛得龇牙咧嘴。“……你真是卑鄙小人。”勾珏轻啐一声。
“好说,跟你学的。”韩秋面色如常,“我猜咱们分开之后,有人找过你了吧?”
因为这是一场必输的对决,所以有的人知道勾珏拼了命也要赢了胜利。他会许诺勾珏什么条件?其实也不难猜,倘若那个人加入赌局,那么他一定是赌勾珏赢的一方。
“有时候啊,人不能太聪明。”勾珏开怀大笑,他面带狠色将韩秋手里的刀劈了下来,落地的刀竟直接断了一道口,脆弱得不堪一击:“也不能太自以为是。”
原来如此,有人想要挑起纷争,就必须要让他死。韩秋将眼角余光扫向观众席最前端的安刀与泰能所在的位置,他双眼微眯,清楚看见泰能毫不掩饰的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