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名怔怔地望着显示屏,脑海中浮现的是贺辰之前从他房间走出来的情景。记忆再回溯到更早前的上周日,龚名想要在蓝田上约出来见面的那个聊天对象,他在厨房帮贺辰处理乌鸡前,他们还聊得好好的,但当他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再次回来时,却发现对方也从好友栏里消失了。
起先他还以为是自己提出见面的邀请太过唐突,让对方感觉不舒服,所以一声不响地拉黑了他。这么看来,那个人很可能并没有拉黑自己,也是被自己误会了。然而,操作拉黑的人不是龚名,那么凶手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龚名总算破解了此案,但他破解之后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就在他回忆沉思之时,耳边时不时地传来“滴滴”的提示音。
龚名回过神来,看到屏幕那端的人就快要刷屏了,一直追问他:“我还想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龚名低着头,抬起手指默默输入:“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对方回他了一句神经病,便立刻下线了,只留下龚名对着黑掉的头像胡思乱想。片刻之后,他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龚名抬起头,冲着门的方向道:“进来!”
贺辰推门走进来,望着龚名说:“今天老师临时有事,下午没上成的那堂课说是留到明天上午补。老师离开之前,通知我说明天要让我的家长去办公室找她。”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的。”龚名淡淡道。
贺辰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我忘记告诉你了,现在才想起来。那我没别的事了,我回去睡了。”
就在贺辰转身准备离开之时,龚名下意识地叫住了他:“等一下!”
贺辰回身站住,默默地注视着龚名,等待他的指示。
龚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手中的ipad,开口问贺辰:“你今天有没有碰过我的ipad?”
贺辰听到后,表情明显有些慌乱。他低头沉默了好几秒,才终于抬起头,淡定地回答龚名:“没有。”
贺辰沉默的这几秒,龚名觉得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听到贺辰否认,龚名平静地对他说:“那没事了,你早点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会送你去补习班。”
贺辰关门走了,龚名放下ipad,靠在床头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刚才的话问出口时,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如果贺辰回答是,承认了是他捣的鬼,那么他要如何往下进行对话?是继续质问他这么做的原因,还是训斥警告他不许这么做……幸好贺辰否认了,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尾。
不管贺辰是恶作剧也好,还是放不下他诚心捣蛋也罢,他要是彻底挑明了,他们以后的相处只怕都会困难。难得他们最近一起相处的时光都很平静,他不想打破这难能可贵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龚名起来后,有点担忧地走出房间。看到贺辰坐在餐桌前,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向他问早,神情如同往常一样,他悬着的心才终于得以放下,倒是他多虑了。
龚名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贺辰刚好也吃完了早餐。他开车载着贺辰去了文化课的补习班,然后在贺辰的指引下,来到教职办公室找到昨天叫他来的王老师。
贺辰再次补交学费、办理入班手续,都是龚名陪着他来的,所以老师对龚名还有些印象。见到龚名作为贺辰的家长出现,她倒也没表现出意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这次叫龚名来的目的。
“贺辰中间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有参加我们文化课的辅导,所以现在有些跟不上授课进度。”说到这里,老师看到贺辰羞愧地低下了头,立即补救地夸赞了他几句,“贺辰作为插班生已经十分努力刻苦了,但毕竟前期落下过一段功课,所以基础是差了一点,要跟上我们现在的进度确实会比较吃力。我今天找你们家长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给他强化基础的事。否则这样下去的话,他后面的课程也学不好。”
“您说的是,王老师。”龚名先是赞同道,而后认真询问老师,“那依您看,有什么好的补救基础的方法适合我们小辰?”
王老师扶了下眼镜,开口建议道:“距离文化课的考试时间所剩不多,贺辰要从头开始学起也未免太浪费时间。况且他只是基础差了一点,但并不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就贺辰的个人情况而言,我个人是建议他继续在我们班上跟着正常的进度念,尽可能地多学多思。与此同时,你们家长最好给他再另外聘个家教,不需要盲目地为他从头补习基础,只需做针对性地辅导。比如他在做题时,那个知识点掌握的不好,便可针对那里加强讲解。要做到这种教学模式,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个家教。”
“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做家长的一定会积极配合。”龚名接着问老师,“不知道我们辅导机构里有没有合适的家教老师,我直接在您这里为小辰请一个,也比较了解他的情况。”
王老师遗憾表示:“这个真是不巧,现在能做家教的老师都满员了。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正是学生备考的关键时期,家教正是抢手的时候。”
老师接着对龚名说:“这也是我着急来找你来的原因,就是想快点让你清楚小辰现在的状况,尽早为他找个合适的家教,免得把他给耽误了。”
“谢谢老师,家教的事,我会想办法的。”龚名笑着表态道。
“好,要抓紧了。”老师看了眼时间,对龚名抱歉说,“我到上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