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连诀却稳如泰山的端坐着,似乎任何声音都打扰不到他。
燕六忽然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他附身在霍连诀耳边低语道:“二少爷,外面藏在暗处的兄弟发现有人偷偷从赌坊后院翻墙出去。”
霍连诀阴沉的黑眸猛地一亮,忙低声问道:“可跟了上去?”
燕三点点头,道:“大双姑娘亲自跟了上去,应该出不了差错。”
“好!”霍连诀点点头,嘱咐道:“记住,不管偷跑出去多少人,千万不要惊动,只需暗中跟着。就算其中有人是去救沈旭,也不要死拦着,让他们把人救走。”
“是。”
霍连诀叹了一口气,声若蚊呐的低语道:“月儿等不了多久,希望这招打草惊蛇能起作用吧!”
燕三不经意间听见了霍连诀的低语,眼中不由闪过强烈的崇拜:瞧瞧二少爷,出手就是‘打草惊蛇’这样高深上档次的计策。
可不像自家那五少爷,想破了脑袋,也只想得出什么‘恶霸欺凌’,‘英雄救美’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戏码。
......
刘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酸的鼻尖。他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心中不免抱怨。明明是春日,为何还这样阴冷潮湿。
燕三,燕六去给霍连诀帮忙了,他就带着燕八,燕九在街面上四处闲逛。按照他的说法,说不定能在哪家茶楼,酒坊,与那位莫名失踪的花捕快,来个不期而遇。
已经在街上瞎逛了二个多时辰,这梅岭县的每条街都被他走遍了,他期待的命中偶遇依然遥遥无期。一向遇事只有三分热度的他,渐渐有些意兴阑珊。
直到他看见装饰豪华,美女无数的醉红楼。隔得老远就能听见里面的莺声燕语,闻到醉人的脂粉飘香。他眼眸不由一亮,玉骨扇轻轻在掌心一记,道:“历来这青楼就是是非之地,也是消息流通之所,说不定能从这些人嘴里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他侧头瞥着身边的燕八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燕八嘴角抽了抽,一拱手,朗声道:“五少爷说得极有道理。”
“既然你都说有道理了,咱们就进去瞧瞧!”原本还疲惫不堪的刘寿,就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冲冲的往醉红楼而去。
此刻天色尚早,还未到醉红楼生意鼎盛的时候,有不少妓人倚在门口磕着瓜子闲聊。见到长相俊俏,又衣饰富贵的刘寿,个个就像是见了蜜糖的蜜蜂般围了上来。
“哟,好久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客官了!”
“客官来得可真早!”
“客官好久没来,可想死嫣儿了。”
“客官,这醉红楼里,可有您熟悉的相好?”
“客官.......”
莺声燕语远远听着挺美,可近在耳边时,刘寿又觉得聒噪的厉害。他用手中的玉骨扇轻挑的勾了勾那个自称嫣儿的女子下颌,笑道:“美人,还是你来伺候本少爷吧!”
嫣儿噗嗤一笑,横了他一眼,这一眼可真是千娇百媚,醉人心脾。
她盈盈一福,软软的对刘寿道:“客官请跟我来。”
刘寿得意一笑,跟着如迎风摆柳般的嫣儿往醉红楼里走去。
醉红楼里的客人并不多,也就坐了五六桌而已。台上一位身穿桂子绿齐胸襦裙的妓人,抱着琵琶半垂着眼眸,正唱的哀怨婉转,娓娓动人。
刘寿随意扫了一眼,指着一个靠窗的位置道:“就坐那里吧!”
“是。”嫣儿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肢娉娉婷婷的领着他在位置上坐好。
“现在时辰尚早,不知客官您是想要喝茶,还是想要吃酒?”嫣儿巧笑嫣然的问道。
刘寿随意丢出了一张银票,道:“美人看着安排,不管喝茶还是吃酒,都没啥打紧。关键是美人能坐下来陪本少爷喝酒,才是要紧之事。”
燕八,燕九眼角同时一抽:五少爷,你似乎忘记此行的目的了。
刘寿用玉骨扇猛地一拍额头,懊恼的道:“瞧瞧,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本少爷差点给忘了。”
燕八,燕九的眉心同时舒展,他们满意的暗暗点头:关键时候,五少爷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
刘寿指着身后的燕家兄弟,对嫣儿道:“在隔壁桌另开一个席面,别让这俩傻小子影响了本少爷与美人儿你喝酒交心。”
嫣儿闻言不由掩住一笑,一双媚眼中波光潋滟,就听她娇嗔道:“讨厌!”她一把抓过那张价值百两的银票,如蝴蝶般飘走了。
那样柔情似水的声音,让燕八,燕九感动的想哭。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收回先前对自家少爷的评价?
嫣儿到底是风月场中的老手,拿了人家高额银票,自然也没有亏待了刘寿一行人。她果然安排了两桌席面,虽然不是精致奢华,却也有四凉菜,四热菜,四干果,四点心,再加上一坛子上好的惠泉酒。
燕八,燕九憋屈的坐到了隔壁一桌吃吃喝喝,只留下嫣儿单独在刘寿跟前伺候。
嫣儿持酒壶为刘寿斟满了一杯酒,笑吟吟的道:“客官是第一次来梅岭县吧?”
“美人好眼力,你如何看出本少爷是第一次来梅岭县?”
刘寿示意她坐下,嫣儿屈膝福了福,果真紧挨着刘寿坐了下来,还不忘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端着晶莹剔透的酒杯,轻轻摇了摇,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底微微荡漾。刘寿风度翩翩的与嫣儿轻轻碰了碰杯壁。嫣儿受宠若惊,端着酒杯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