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见过皇后,见过太子,见过三皇子,四皇子,也见过许多得宠的,或者不得宠的妃嫔。就连二殿下的生母霍氏淑妃她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在外游学的二皇子与浪荡不羁的五皇子。
印象中的淑妃是一位极素净淡雅的妇人,虽然宫门深掩,岁月悠长,曾经鲜亮娇美的容颜被磨损了七七八八,眉眼间却依然风韵留存。只是这样的风韵在从不缺美人的后-宫中,又太过平淡了。
花怜月依稀记得这位淑妃娘娘总是独来独往,太后,皇后似乎都不太待见她。她也不太在意,每日只依着规矩,不卑不亢的在太后寝殿外磕个头,随即淡然离去。
花怜月好奇心重,就用一瓶养颜圣品雪莲白芷膏从一位有些年纪的宫女那里,探听来了一耳朵的皇家秘史。
据说这位淑妃本姓霍,乃早年皇上还是太子时,在外游历认识的平民女子。也不知她当年与皇上是怎么相识的,总之地位悬殊的俩人迸发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
或许只是年轻气盛的皇上腻了宫娥翠袖,腻了丝竹箜篌,腻了勾心斗角。而不知世事,娇憨单纯的霍氏就像一汪潺潺流动,清可见底的泉水,洗涤了他因为争权夺势而沾染的满身算计与阴霾。
当时还是太子的他打破各种宫规禁忌,强行将霍氏带回太子府,实实在在的独宠了好些年。登基后,皇上大封后宫,更是直接给了霍氏三品淑妃的尊位。
可惜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恩宠还是不得长久,三年一次的选秀,渐渐让后宫充盈着各式各样的美人。皇上终究是花了眼,对淑妃的心思也渐渐淡了下来。
可是淑妃得宠的这些年,实实在在是将皇后得罪狠了,在太后眼中也是当年怂恿皇上违抗母命的祸根。有太后,皇后这两尊大神压着,宫里所有的妃嫔都不敢与她来往。
这位淑妃确实也不是常人,她除了每日给太后请安外,都是关着宫门拘着宫人,从不与外人打交道。
而五皇子的生母只是寄居在淑妃偏殿的一名小小美人,原本以为好不容易怀了孕,若是能生个皇子就可以光耀门楣,谁知最后却因难产而过世。
五皇子的生母本就份位低微,连带着五皇子也不受看重。若不是有淑妃照拂着,也不知能不能顺利长大。所以当他成年后,迁出内宫开府建衙时,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府衙紧挨着二皇子刘晖的府衙。
刘晖一只手紧紧搂在花怜月的腰间,他低声道:“月儿,先别问了,这件事日后我自会和你细说。”他眸光幽深晦暗,蕴含着浓浓的歉意与焦灼。
花怜月紧紧抿着唇,果然不说话了。
刘晖这才对张宏伯沉声道:“无妨,还请张参领将这些无法无天的逆贼全部拿下,不论死活!”
“是!”
张宏伯一挥手,对他带来的那些士兵厉声喝道:“将这些贼人全部拿下,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是!”士兵们齐齐应承着,声音整齐划一,惊天动地。一直努力维持镇定的秦千龙终于勃然色变。厮杀声不绝于耳,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色人海奔腾而下,瞬间将自己这边的黑色人潮淹没。
林子里忽然响起一阵诡异的竹笛声,原本懒洋洋盘踞在树上的白鳞怪蟒就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它猛地支起丑陋的三角脑袋,往人群中窜了过去。
怪蟒不但速度极快,力量也十分惊人。它不断的在人群中摇头摆尾,尾巴扫到之处劈金裂石,不管是青衣将士,还是黑衣蒙面人,都被撞击的四处翻滚惨叫连连。
那竹笛声似乎有某种魔力,指引着白鳞怪蟒摇头摆尾朝着霍连诀与花怜月直冲了过去,沿途还撞断了好几棵拦路的大树。
萧凤楠击毙了面前几个黑衣人,一回身正好与白鳞怪蟒的那双诡异的绿色竖瞳对上。他想也不想,手中长剑对着怪蟒的头上斩去。
岂料怪蟒的头部也覆着厚厚的鳞片,他这一剑气势汹汹,却只在怪蟒的头上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而已。怪蟒却愤怒了,它发出嘶嘶的刺耳低鸣,尾巴猛地一甩对着萧凤楠缠了过去。
“萧大哥!”殷澈一声惊叫,立刻仗剑扑了过来。
俩人很快与这条白鳞怪蟒缠斗在一起。不管是青甲士兵还是黑衣匪人,都下意识的离这条怪蟒远远的,倒是给他们留下了大块空地。
花怜月心惊胆战的瞧了半天,萧凤楠,殷澈二人联手居然也不能在这条怪蟒前讨得好处。她想了想,低声对牢牢搂住自己的刘晖道:“放我下去!”
刘晖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行,贼人尚未除尽,你还不能乱走,太危险。”
花怜月冷冷一笑,低声道:“二皇子,你本来就是用我做饵,来钓这些藏着不肯现身的黑尼族余孽。现在又对我说太危险,岂不是可笑。”
刘晖身子剧烈一震,半响后,才哑声道:“月儿,对不起!”他会隐姓埋名在这里做小小县令,纵然是当年违抗了皇命受到的惩罚,而最终目的还是暗中搜查铁矿之事,顺带消灭这伙作恶多端隐藏颇深的黑尼族余孽。
花怜月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居然连愤怒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的心寒与自嘲。
她闭了闭眼,伸手抓住刘晖横在自己腰间的胳膊,用力一甩。刘晖一滞,终究颓然的松开了手,眼睁睁的望着花怜月羸弱的背影毫不犹豫的朝着萧凤楠,殷澈冲了过去。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