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自袖袍内取出一瓶,瓶载仙水,赠予女尸道:“你乃洪荒异兽‘腓腓’,因巫妖战祸时皈依道法,后被强巫九凤斩杀,北极青华大帝留你一缕神念,使洪荒古阵聚阴化尸,吾师钟离权算卜机缘,遂派枯松接引仙长至道门。”
一滴晶莹、圆润的仙水贯到女尸眉心,她瞬间开启灵智,持道礼道:“昔年如蒙受太乙救苦天尊教化,得有新生,吾愿皈依道法,随道重修。”
她嫣然一笑,朝常澈盈盈施礼道:“腓腓能造化重生,皆凭道友的一缕因果气息,它日修炼得道,自当报此恩德。”道长抚须微笑,取出一卷丹书赠予常澈道:“吾师遣我将太乙刀圭传授给小友。修的乃是先天气,凝的乃是太乙金丹。”
丹书符文流烁,瞬间涌到常澈的脑海,常澈得此造化,欣喜至极,遂拜曰:“俗子常澈承蒙钟离仙关照,请道长转达谢意。”枯松道长微笑颔首,袖袍一挥,卷着那女尸一同驾云离去。
何谓太乙刀圭?刀圭者,金丹也;太乙者,先天一气也。先天一气是无念时所产生的内气,无需外来,因外来气息掺杂过多后天意念,气质不纯,遂不能凝聚金丹。
那物什既被卷走,洞窟内自是黑漆漆的。忽地洞窟轰隆乱响,悦卿自常澈袖袍内飘出,喊道:“洞窟塌陷啦。”
常澈施展御剑术,刚刚掠出洞内,整个洞窟瞬间崩塌,惊得常澈一身冷汗。榼女、倾城瞧常澈颇为狼狈,询问一番洞窟内的事情,倾城用药膏替常澈治愈好伤势,继续朝南而行。
翻越恶鬼峰,既是青华峰。
皓月当空,浅草没蹄,鸟鸣春涧,杂树开花,清香四溢,轻松如盖,山泉清淙淙流泻山石间。
盘根交错的古松间拐出两条人影,赫然是常澈、倾城姑娘。
榼孩蹲到倾城的肩头,笑道:“倒是一番好景致,官人,不远处有一山寺,我们倒能到那露宿一晚。”诸峰环峙,藏一古刹,有阶梯百级,曲径通幽。常澈顺阶梯到古刹前,竟遇到一狗头郎中。
他带着破草帽,穿一件靓蓝色锦锻直裰,背一口破药箱,鹰钩鼻、松垮的下巴、两眼浑浊、凹陷,面呈疾苦之色。常澈的鬼令隐隐有感应,他颇为惊讶,刚想同那赤脚郎中说话,那郎中却朝他而来。
老郎中朝常澈拱手道:“老朽鞠药如,敢问道友一句,是否走过无常?”常澈回道:“鞠老有礼,晚辈常澈,确是走过无常,不知鞠老有何吩咐?”
“甚好,甚好,老朽奉阎王的命令到战地给鬼治病,苦于没谁给老朽打下手,不知道小友能不能帮帮老朽,也算是积累阴德,将有福报啊。”
常澈笑道:“既是前辈的吩咐,自是遵从,请到庙内细细详谈。”
常澈刚准备踏进破庙,鞠药如枯瘦的手臂将他拦截,阴笑道:“那破庙内有一怪物,曾残害诸多旅人,我此番到破庙来,是奉黄蜂冥尊的法令消灭那恶獠的。”
倾城道:“根据古籍的记载,黄蜂冥帅掌管着昆虫类属的魂魄,难道寺庙内是一昆虫妖精。”鞠药如回道:“乃是一蜘蛛精,那蜘蛛精端是凶猛,能喷毒撒网,采阳补阴,乃是六面鬼蛛。”
“常道友,那蜘蛛精颇是狡诈,你到寺中同她周璇,她瞧你形容俊美,自是要同你共寝,待她麻痹时,我就跳出来结果此獠。”
“嘎吱。”
常澈走进庙门,院内冷冷清清,杂草没人,有几颗歪脖松,几口破缸,缸内满是污泥,盛着几株野荷花,左右两侧都是僧舍,墙角疙瘩有一窝水棕竹,有一圆柱挑角的凉亭,青石铺就的道路被野花杂树占领。
他瞧寺庙内环境清幽明净,颇为欢喜,淌过杂草到正殿前,牌匾落在地面,常澈用嘴吹掉扬尘,牌匾写着“老佛殿”,他推开虚掩的殿门,踏进老佛殿内,瞧那佛像恐怖如恶鬼,不由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左侧佛像一面二臂三目,身呈黑蓝色,戴着五股骷髅冠,须眉如烈火,獠牙露齿、长舌卷曲。右手施期勉印、持拿金刚杵,左手忿怒拳印,拿金刚钩绳,蓝缎虎皮为裙、盘坐莲花日轮座间,烈火熊熊焚烧着。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俗子参拜大势至菩萨。”常澈跪倒蒲团前,朝着那佛像磕头跪拜,那佛像乃是“大势至菩萨”的忿怒像,乃称‘金刚手菩萨’。
右侧佛像通体赤红,三面八臂,怒目圆睁,獠牙裸露,头发、胡须着红黄两色,似烈焰燃烧般竖起,供奉的乃是观音忿怒像‘马头明王’。常澈朝两佛跪拜完,将殿堂扫除洁净,取出一张薄饼吃饱,拿出毛毯睡到香案下面。
月明星稀,清光似水,寺院内忽刮来一道黑旋风,破窗晃荡乱响。
只瞧那女妖穿一件素白透光纱裙,红霞衬娇脸,绛脂匀朱唇,蛾眉细腰,玉笋金莲,fēng_liú蕴藉、美撼凡尘。
“呜呜……”
那女妖独坐晚亭,sū_xiōng微露,披发娇啼,楚楚可怜。常澈隐隐闻到娇喘啼哭声,遂披着一件薄衫,迷迷糊糊到了寺院。
常澈到她面前,细细瞧她,女妖脸面彤红,一双水汪汪眼睛直勾勾瞧他,啼哭道:“妾乃青华山脚柏家庄人,因不堪公婆、相公虐待,遂自跑到荒郊野岭,请公子暂留宿一晚。”
常澈瞧她标致fēng_liú,佯装色迷心窍,凝视着美妇的蛮腰,拱手道:“姑娘美若天仙,能有姑娘作陪,那真是福气啊,倘我有姑娘这般美娇娘,日日痛爱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