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手指的方向有一卷帛布,帛布上绘着些图样。卫旋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井阑车、云梯车、重锤车都是些什么东西,起什么作用。
其实帛布上画的只能算作示意图,非常简陋,工匠根本不能单凭这些图样直接生产出所谓的攻城器械。当然,在图样下面也有一些文字说明,记载着某车长若干尺、高若干尺、用木料若干等等。尺寸用料都是虚数,几乎没什么实际意义。
不过,卫旋还是非常重视这些示意图,轻轻拍了拍黄月英的大脑袋说道:“小丫头,你立功了。这卷图册孤要拿到百工坊去,叫他们试着打造几件样品出来。”
“人家才不是小丫头!”黄月英不满地甩了甩头,忽然又道,“月英刚才看了哥哥那幅图样,觉得这些器械可以稍作改动。”
卫旋猛然想起来,传说中的木牛流马和诸葛连弩不就是黄月英发明的吗?看来这小丫头在机械方面绝对是个天才。
想到这里,卫旋笑道:“其实还有一种更厉害的投石车。”
黄月英果然追问道:“什么样的投石车?”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襄阳炮。”卫旋耐心地将配重投石机的原理讲解了一遍,笑道,“月英,你有没有本事弄出更好的来?”
黄月英歪着大脑袋想了想,问道:“卫家哥哥,如果我弄出更好的投石车,你给我什么奖励?”
卫旋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黄月英说道:“我还没想好。”
卫旋笑道:“那你就慢慢想,只要孤能拿出来的,全都答应你。”
黄月英喜道:“卫家哥哥,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卫旋在她鼻子上重重刮了一下,道:“孤贵为楚侯,四州之主,岂会言而无信!”
毕竟黄月英只有九岁,卫旋并没指望她真能捣鼓出先进的回回炮,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
邹氏虽然不是卫旋的女人,但她来投奔蔡琰,自然也住进了州牧府。在州牧府中,她的美貌只略输于貂蝉,性情又温顺,才来两天就与众人打成一片,这让冯香奴感到了一丝危机。
作为州牧府中最不安分的女人,冯香奴一直认为自己的地位应该仅次于蔡琼。现在,莫名其妙冒出两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片子也就算了,又跑来个邹氏成为众人的中心,叫她如何能忍。但她搞错了一件事,邹氏是客人,而她们都是主人,主人对待客人,难道不该热情一点吗?
可惜冯香奴想不到这一层,她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趁着夜色来见貂蝉。因为在她看来,如果邹氏被卫旋收入房中,最该感到威胁的就是貂蝉,谁让貂蝉虽然生了副好皮囊却出身低贱呢。她这是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在貂蝉面前搬弄邹氏的是非。
冯香奴也算是练武之人,耳力甚佳,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隐隐传来男女欢好之声。卫旋今晚应该宿在荀采房中,这屋里的男人又由何而来?冯香奴正要推开院门的手又缩了回来,转而绕到屋后,果见窗户上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
这个发现让冯香奴大吃一惊,旋即又喜上眉梢,慌慌张张来找蔡琰,连声道:“姐姐,不好了,貂蝉房里藏了个男人!”
蔡琰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不可能!”
她掌管着州牧府的内宅,门楣甚严,就连小厮都不肯放进来一个,又哪来的男人?再说大家都是过来人,蔡琰昨晚经过雨露滋润,整个人都变得荣光焕发,如果貂蝉真在背地里做下不耻之事,总会露出些破绽。最重要的一点,卫旋出征五个月,貂蝉不去偷人,却偏偏等卫旋回来再偷人,根本说不通。
冯香奴却没有这样的头脑,兀自信誓旦旦地说道:“姐姐莫要不信,是香奴亲眼所见,那男子现在貂蝉房中尚未潜去。香奴若有半句谎言,甘愿受罚!”
蔡琰神情终于凝重起来,沉声道:“走吧,去看看。”
……
修习清玄神功以后,蔡琰也是六识敏锐,耳力比冯香奴还要强上许多,将及门外,果然听到有女子娇吟宛转之声。
蔡琰神色大变,紧走了两步,忽然又站定了身子,转头道:“侍书、入画,你们两个去请三夫人出来一见!”
不用想也能够知道,屋子里肯定有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蔡琰身为州牧夫人,却要保持些矜持,只能委屈两个小丫鬟了。
因为几个女人之间常常串门,所以院门都不上锁。侍书、入画又只是普通人,不知道屋里的状况,进院之后便直接敲响了房门,喊道:“三夫人,夫人有请!”
屋里传来几声尖叫,窗户上的两道人影一齐坐了起来,忙不迭地穿衣下榻。
蔡琰窥清屋内的动静,也就步入院中,便见貂蝉、抱琴主仆二人衣衫不整地开门出迎。
貂蝉满脸通红地说道:“未知姐姐前来,貂蝉有失远迎,还望姐姐见谅。”
蔡琰见貂蝉头顶方巾,身披长袍,不觉奇怪道:“妹妹如何这般打扮?”
不等貂蝉回答,抱琴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回夫人,都是奴婢耐不住寂寞,求三夫人扮那虚鸾假凤。夫人若要责罚,就责罚奴婢一个吧,却不关三夫人事。”
原来,抱琴和侍书、入画不同,早在王允府中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尝过了个中滋味,又常听得卫旋、貂蝉做得惊天动地,抱琴有多难熬可想而知。何况在王允府中,老倡传授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