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软骨头,卫旋打心底感到厌恶,但他却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将赵韪好言抚慰了一番,又问起刘焉的情况。
赵韪进言道:“绵竹离此不过两百里,主公麾下多蛮兵,善走山路,朝发而夕可至。焉子刘瑁明日娶妻,其必无备,庶几可擒!”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卫旋如果不是误打误撞从南边进入永昌,又碰巧收服了任歧、朱褒,否则哪那么容易坐在成都郡守府的大堂上。别看从成都到绵竹只有短短两百里不到,却比寻常五百里还要难走。南蛮军虽然善走山路,却不习攻城之法,要夺取刘焉重兵把守的绵竹,恐怕亦非易事。卫旋不禁沉吟起来,看向任歧。
任歧慌忙道:“启禀主公,属下已作书贾龙,还请主公暂候几日,待其回音。”
赵韪却道:“刘瑁所娶乃吴懿之妹,人言其有大富大贵之相。若得逞,恐碍主公大计。还望主公勿疑,从速阻之!”
女人大富大贵通常就是指皇后了,而吴懿的这位妹妹历史上的确做了皇后,不过和刘焉、刘瑁没什么关系,而是做了刘备的皇后。时人迷信相术,赵韪以为卫旋也不例外,所以想用这番话来说动卫旋。毕竟赵韪选择了投降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只能寄希望卫旋早点击败刘焉,否则他连觉都睡不安稳。
郭嘉也是相信这些传言的,而且他不仅放荡不羁,还颇具些冒险精神,当即拱手道:“主公,属下以为赵大人之计可行!我兵神速,焉必不知成都已失,正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卫旋自知不如郭嘉太多,便点头道:“传令,三更做饭,四更出发!”
……
四更指的是丑时,凌晨一点至三点这个时间段。这夜多云,月色黯淡,时隐时现。卫旋亲自率领一万南蛮勇士,以孟获、朵思二人为副将,出了成都城。士兵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执着刀枪,远远望去,宛如一条迤逦的火龙,甚是壮观。
蜀道之难果然名不虚传,尽管南蛮勇士在山地上依然健步如飞,又有赵韪挑选出来的当地向导,到了第二天午后,大军依然没能抵达绵竹。卫旋担心走漏消息,让刘焉有所准备,不禁迟疑起来。毕竟这些南蛮勇士对他的忠心程度比起楚军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忍让这些勇士白白丧命于攻城战中。
忽然,前军来报,说是有一队乱兵正往这边而来。如果是刘焉得到消息派兵拦截,那就不可能是乱兵。卫旋很奇怪,却也顾不得究根问底,立刻下令道:“拦住他们,不可放跑了一人!”
那队乱兵不过百余骑,很快就被团团围住。其中一人看见卫旋旗号,急忙大喊道:“我是贾龙!”
原来,贾龙接到任歧密信后,立刻联络旧部,聚起五千多兵马。然而正赶上刘瑁娶亲,贾龙立功心切,便想趁乱起事,却不料遭部下首告,失了先机,被刘焉杀得大败。贾龙得左右拼死护卫,这才杀出绵竹,逃来此处。
卫旋皱眉道:“汝之家眷何在?”
贾龙叹息道:“皆在绵竹城中,只怕已为刘焉所害。”
卫旋心中责怪贾龙鲁莽,坏了他的大事,但是看到贾龙脸上的戚容,也只得好言安抚道:“刘焉若害汝家眷,孤必为汝报仇!只是不知刘焉有没有派兵追赶于汝。”
他怕的不是刘焉的追兵,而是怕贾龙打草惊蛇以致刘焉加强了绵竹的城防。
贾龙咬牙道:“岂止是派兵追赶,他恨不得剥了属下的皮,吃了属下的肉。属下虽然不敌,却也放了几把火,烧了他的粮草,烧了大半个绵竹城!此刻,他只怕已经亲自领兵杀到了。”
卫旋冷笑道:“孤正怕他不来!孟获,你领一支军往两边设伏。朵思,你传信后军,令其速进!”
贾龙听说卫旋还有后军,心中大定。
孟获离去,卫旋亦引军后退十里。不久,果有一彪军马追来,却只得千人左右。卫旋亲自杀出,风雨剑法所过之处,人头滚滚,不曾留一个活口。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方见前路烟尘滚滚,有万余人马望这边而来。
卫旋眼尖,早发现这些人走得不紧不慢,队伍中还有许多豪华的马车,甚至还有一乘大红花轿。花轿旁边,一个少年身着大红喜袍,跨着高头大马,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有些迷惘。前后各有鼓乐吹吹打打,只是吹鼓手们也是没精打采。
这哪是什么追兵,分明是迎亲的队伍,可是这亲迎的倒没多少喜气。卫旋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没有丝毫犹豫,随即下令道:“杀!”
刚才卫旋大杀那一场,让南蛮军的士气涨到了顶点。此番虽然卫旋没有再次出手,但南蛮军依然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从绵竹方向过来的那队人马仓促应战,然而他们军中有民,民中有军,根本列不成军阵,一时大乱,许多人掉头就跑,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少年也抛下花轿不管,只顾逃命。
队伍中的许多马车来不及掉头,有的翻在路边,有的撞在一起,还有的互相挤碰,堵在路心,全部做了俘虏,那辆花轿更不能免。轿夫死的死,逃的逃,花轿旁边只剩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三旬左右的妇人。男子持剑守在前面,妇人却吓得瘫软在地。
卫旋令典韦继续追击逃敌,自己则来打扫战场。他随手挑起一辆马车的车帘,只见车内两个年轻妇人缩成一团,紧紧相拥,瑟瑟发抖。
贾龙看了一眼,介绍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