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貂蝉起身再拜道:“贱婢多谢将军厚爱。”
抱琴亦道:“奴婢为将军抚琴。”
卫旋想到歌姬的真实含义,顿时没有了欣赏歌舞的兴致,不由摆手道:“良宵苦短。貂蝉,你我饮一盏合巹酒吧。”
抱琴见机,慌忙斟酒。大户人家夫妻间闺房之乐,常使丫鬟从旁助兴。抱琴在王允府上多年,别的没学会,这一条倒记得牢靠,很尽职地担起了贴身丫鬟的职责。
卫旋却没这个习惯,挥手道:“你且退下。”
“奴婢只在外间,听候将军召唤。”抱琴这才不情不愿地扭捏着腰肢出去了。
貂蝉红着脸,举盏道:“贱婢敬将军。”
卫旋和她对饮了一盏,携手走进绡帐。
想那王允已经年近六旬,往来的公卿也都是垂垂老者,怎比得卫旋这样一个俊俏郎君,而且身上还透着股脱尘之气。貂蝉能够陪侍在卫旋身边,可比落入那些糟老头子手中强多了,自然是亲解其衣,曲意奉迎。
……
这一夜,卫旋睡得特别香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窗外啾啾的鸟鸣声惊醒。他看了一眼如慵懒小猫般绻缩在他怀里的貂蝉,有些不解。
按照貂蝉和抱琴的说法,她们这些歌姬除了唱歌跳舞,还要陪酒陪睡。但即使没有这些落红,卫旋也能确定貂蝉仍是完璧之身。> 卫旋有些怜惜地把她按回怀里,笑道:“行了,你还是乖乖地躺着吧。”又道:“以后,不用再称呼我将军了,你也不必以贱婢自称。”
“是,郎君。”貂蝉答应着,忽然看到卫旋的目光落在那块汗巾上,顿时羞红了脸,赶紧往卫旋怀里又靠了靠,小声道,“四岁那年,贱婢被卖入王允府中,从此每日习练歌舞。至十岁,又使老妓授以床第之法。因貂蝉貌美,王允欲留以自用,待貂蝉十二岁那年再为貂蝉破身。不料四年前,王允忽患不举之症,虽百般延医,未见其效。貂蝉始得以完璧之躯侍奉郎君左右,实乃天意。”
卫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道:“貂蝉,你今年几岁?”
貂蝉轻声道:“奴家今年一十有五。”
十五岁,也就是说四年前貂蝉已经十一岁了,如果王允的不举之症晚来一年,这头筹就让他给拔了。卫旋不禁暗自感慨,还真是好运气,居然捡了个“大漏”。
却听貂蝉又柔声说道:“奴家昨日见过了公子和小姐,好惹人喜爱,奴家也想替郎君生一双儿女呢。”
母以子贵,这个道理貂蝉清楚得很。可她的这心也太大了点,竟然想要儿女俱全。其实她不知道,荀采手里牵着的那个小女孩并非卫旋所出。荀瓶儿的身世,荀采当然不会主动宣扬。
卫旋不由笑了笑,随口敷衍道:“放心吧,会的。”
他嘴上虽如此说,心情却凝重起来。
历史上,貂蝉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卫旋也帮她探查过身体,知道这是因为她从小习舞,节食束腰,影响了身体发育所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卫旋完全可以帮她治愈。不过,卫旋倒不是担心貂蝉生不出孩子,而是担心貂蝉生下孩子怎么办。
这些天,看到自己和蔡琰生下的那个孩子或吵吵闹闹,或格格乱笑,或安详地睡在襁褓中,卫旋总会生起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初为人父的喜悦,是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但是如果有一天,卫旋自己回到了基准时空,而他的亲生儿子却被镜面时空无情抹除,那他的内心必定极为受伤。而且,感情越深,伤得越重。一个儿子已经让他心神不宁,要是再多来几个,那他如何承受?
想到这里,卫旋终于痛下决心,再不会在镜面时空留下任何血脉。对于掌握了术法医药的他来说,这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
数日后,卫旋在太尉府门前又遇见了荀爽。荀爽满脸羞愧地说道:“仲道,老夫险些错怪了好人。”
卫旋奇怪道:“老丈何出此言?”
荀爽叹息道:“京中早已传开,王允、曹操之祸实乃李儒之谋,果与仲道无关。都是老夫见事不明,误信了谗言。”
原来,因卫旋接连抢在李儒之前献了几条计策,又帮董卓找回了传国玉玺,不由引进了李儒的警惕。李儒虽是董卓的女婿,但董卓出身西凉,尚武成风,李儒要想得董卓重用,就必须展现出超人一等的计谋,他可不希望被卫旋比下去。
擒拿王允、曹操,的确是卫旋定下的计谋。当然,卫旋事先也和李儒进行了商讨,并且以李儒为主。李儒见卫旋事后再没有提起此事,渐渐就起了贪功之心,将整件事都说成他自己的计谋,却只字不提卫旋。
卫旋本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由笑道:“老丈言重了。你我本是一家人,锅碗瓢盆尚有磕磕碰碰。此许小事,无须挂怀。”
荀爽一愣,也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仲道所言,倒是贴切。”
其实,最让他感动的还是“一家人”这三个字,这说明他的女儿并没有受卫旋轻视,这也让他心中宽慰了许多。
正说话间,就见贾诩匆匆走了过去,朝卫旋拱了拱手,又看了看荀爽,迟疑道:“主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旋摆手道:“荀大人非外人,文和但说无妨。”
荀爽倒是识趣,主动拱手道:“仲道,老夫另有要事,先行一步。若是仲道晚间得暇,可来府中一叙。”
卫旋拱手送别荀爽,这才问道:“文和,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