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若站在风落影的身后,背影掩藏住了她沉默的脸,风落影的话像一把利剑穿透她的胸口,传来让人无法忽略的疼痛,下山之前掌门再三交待,无论如何也要将三颗龙珠带回来,那时玄若不明掌门眼中的坚硬,如今她又不明白这无论如何到底包含着什么?是不择手段带回龙珠,还是说,为了五岳灵连人都可以杀。
“你到底是谁?”从未有过如此低沉的声音,仿佛这声音不是从身体里传来的,而是脚下永远也看不到底的黑洞,这黑洞之中还留有多少清醒?
风落影感受到身后之人巨大的心理变化,收回手中的气焰,转头看向她。
黑暗中那男子呵呵笑了,“我是谁?我也想知道我是谁?”说着他抬头看向塔门,眼神深邃迷离,“为什么?”他像自言自语一般,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塔中人听偿?
“为什么,二十年了,你却还是不肯见我一面?”
玄若看着紧闭的塔门,慢慢走至跟前,她抬手摸到门上暗刻的花纹,玄若发现有些地方的花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就是这样摸着这扇门长伴于门前。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可以让一个男人守候二十年,不离不弃。
玄若自小上山,对于人间情感已经慢慢忘却了,这种感情对于她来说太陌生了。
“他为什么被关在里面?”玄若回头问道撄。
“因为他太傻了。”
风落影显然是不想参与到这场无聊的对话中,他一把将黑暗中的人从地上揪起来,花白的头发顿时印入眼帘,时间染花了他的头发,可他的眼神却还是那么的坚定。
玄若冲上前推开风落影,“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风落影冷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了,你觉得你拦的住我吗?”
玄若的眼神不可动摇的坚定,“我若死了,也只怪自己无用,可若我活着,就不可能看着你伤害他。”
风落影的笑声刺痛了玄若,“哈哈哈,我伤害他?难道你不是来找他的?蓬凌比我更需要地龙珠,就算我把他交给你,他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你又何需在此故做清高,救苦救难呢?”
不可否认风落影的话玄若无法反驳,对于三颗龙珠,蓬凌势在必得,就算不为蓬凌所用,也绝不能落在妖都手上,那么不管是哪一种,眼前这个人的结果都如风落影所说的那般,是一样的,这个结局自她们上山开始便已经注定了。
“你们想要地龙珠,只可惜,他早已不在我身上了。”
玄若看向他,“你到底是谁?地龙珠与你什么关系?”
那人看向远处,深深的素,“萧山之上云雾缭绕,非仙派不得入内,但还有一种人,他非仙非神,非妖非魔,却也可以长住于萧山,不受云雾侵害。”
玄若不自主的瞪大眼睛,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她看了一眼风落影,显然对方跟她是一样的想法,“天龙天子?”
那人无奈笑了,“我叫莫言。”
真龙天子乃是皇命,历代天子都由天书一一钦点,他们的肉身可以穿越六界的结界,而不受到伤害。
“你既是皇帝,为何会在这个地方,你可知道,私自退位是有违天命的。”玄若厉言道。
莫言摇摇头,“天命又如何?我若不想坐那张龙椅,谁也逼迫不了我。”
玄若的神态有些微怒,天书不可违,但是这个世上总有人傲视蔑天,不循规则,有违天命,正因如此,天灾*处处不断,受苦受难的还是无辜的百姓。
玄若冷眼看着他,“正因为你私自退位,违背天命,所以你才在此承受了二十年的煎熬之苦,若非如此,你们也不会因为一门之隔,就两不相见。”
听到此话,莫言更加放肆的笑了,他看向玄若,“哪怕是一门之隔,我却也知道他在里头,可若当初我为皇位放弃了她,此生此世,我便再无机会与她相守,纵使江山再好,却也比不上他的一频一笑。”
世间最痴莫过儿女情长,玄若看着莫言的笑容,那是真心的笑容,即使孤独守候二十年,可是只要一想到心爱之人,眼神中所折射出的光彩熠熠是无法说慌的。
“为何你说地龙珠不在你身上?”玄若问道。
莫言眉头紧皱,仿佛脑海中浮现出的事情是他千万般不愿意再想起的,沉默许久,他方对玄若说道,“你们要的地龙珠在皇城之中,有本事就自己去拿吧。”
“你的意思是,地龙珠在当今圣上的手中?”
莫言苦笑,“与其说在他手中,不如说他就是那颗地龙珠,从一开始,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就不是我,龙珠是随他出生握在手里的,如果说有谁违背天意,那也只能是我的母亲心高手狠罢了,我从来都是顺应天意。”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风落影冷眼看着莫言,玄若感受到风落影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不管莫言是不是地龙珠,风落影都会杀他,这是他一惯的行事作风,不留活口。
“你若杀了他,你就永远别想得到龙珠,皇城乃天子之地,受九重天神佛庇护,别说你,就算是鬼魅也无法闯进去。”
其实玄若说的这些话风落影何尝不知,他如此作就是为了逼迫玄若帮他去拿地龙珠,他是妖自然进不了皇城。
“要我不杀他可以,除非……”。
玄若一早就看清了风落影的心思,自他知道莫言不是地龙珠开始,直到现在迟迟不肯动手,无非就是为了逼